孟貴卿也捏她:我怎么知道。
馬車進了清涼山,在山根下停了。
四人下了馬車,留下車夫守著。
這山,雖然叫清涼山,可卻林木遮天蔽日,樹下中年不見天日,哪里是清涼?
簡直是陰森悶熱。
孟貴卿和常歡一個小廝丫鬟都沒帶,顯然就沒想走多遠。
阮清下車,整了整寬大的綠色衣裙。
孟貴卿今日特意穿了身清雅的輕便衣裙,見她如此打扮,不禁撇嘴。
什么品味?
太子那晚,憑什么給這號人披衣?
若不是因為阮清,她也不會一時失儀,痛失成為太子妃的機會。
為此,還被父親一頓痛罵,在書房跪到天亮。
常歡則直接穿了紅色的短打扮獵裝。
兩人行在前面,阮清在中間,汪祖德則在最后。
如此,三人,便將阮清夾在了中間,讓她想跑都沒處跑。
等又往前行了一段路。
常歡忽然回頭,指著阮清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阮清順著她的手回頭去看,什么都沒看見。
等再回頭,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在她面前晃。
常歡將蛇拿在手里,不停地作勢往她臉上懟。
“阮清!你這個蠢貨!讓你七夕節(jié)那晚害我丟盡了人,今天,看還有誰幫你!”
阮清漠然,看著這條毒蛇。
牙都被拔了,嚇唬誰呢?
“這么快就撕破臉了?我還以為還得陪你們演一會兒呢?!彼謱⑸甙抢降厣希_始解衣帶,脫衣裳。
孟貴卿和常歡都是一愣。
按照她們的計劃,是用毒蛇嚇唬阮清,等到她驚慌失措,慌不擇路時,就讓汪祖德追上去,她們倆先行回去便是。
到時候,這么大的清涼山,阮清必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寡婦,還不是由著汪祖德為所欲為?
等到明天,她們再“好心”帶人來山里尋人,汪祖德本就是外地來京做客的,此時早就無影無蹤。
而能找到的,只有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一絲不掛,受盡凌辱的阮清。
可是,眼前的情形,怎么跟她們想得不太一樣?
阮清她自己脫衣裳干什么?
孟貴卿和常歡下意識地相互拉緊了手,“你……你干什么?”
“不會玩,就不要玩?!?br>
阮清解了衣帶,三下兩下,脫掉外面寬大的衣裙,里面是一身利落的綠色衣褲。
不但袖口和褲管都被扎得結結實實,腰間別著一副皮手套,腳下還穿了一雙便于山中行走的大號厚底長筒軟靴。
她退后幾步,瞅著三人之間的空隙,輕輕一笑,轉身就跑!
“抓住她!”孟貴卿終于清醒過來,對汪祖德大喊。
今天,絕對不能讓阮清活著離開清涼山。
汪祖德拔腿就去追。
常歡也仗著有幾分身手,跟了上去。
孟貴卿氣得臉色發(fā)白,“我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
可眼見著,前面三個人都消失在密林深處,她才發(fā)現(xiàn),這深山中,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樹上的鳥,仿佛在向下窺視。
遠處,隱隱有野獸嚎叫。
連風吹過,都帶著陰森森的,終年不見天日的腐爛的腥味。
孟貴卿抱緊自己手臂,開始害怕。
可沒一會兒,她就發(fā)覺有人在她身后。
她僵著身子,不敢回頭,“誰……誰???”
“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是阮清的聲音。
孟貴卿頓時不怕了,“你還敢回來!”
她惡狠狠回頭,結果,猛地見阮清手里端著一條有她手腕那么粗的一條黑蛇,通體均勻遍布著銀色的圓環(huán),撲面而來,沖著她的脖子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