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你沒事吧?”虞宸聲音透著股擔憂,他這邊挺安靜,特意避開了徐晚舟在陽臺上接電話。
之前學校來電話說虞蘇那邊出了事,讓家長過去。
他這邊走不開,又不敢當著徐晚舟的面問,只能等到徐晚舟睡了才打電話。
“沒事,不用擔心我?!庇萏K靠在車窗處,懶洋洋的,補充了句,“我和慕辰的婚事解除了,你記得和媽說一聲,我今天就不來醫(yī)院看她了?!?br>
“慕辰哥這么絕情?”虞宸聲音透著股惱怒,又有些無可徐晚舟奈何,“我知道了,我會和媽說的?!?br>
“他不是你哥。”虞蘇皺了皺眉,挺不喜歡虞宸這個稱呼,極度不爽,“沒其他事我就掛了?!?br>
虞宸自覺失言:“好?!?br>
他以前就是那么叫的,一時半會改不了,不過現(xiàn)在慕辰的確當不起他叫的一聲哥,他不配!
切斷電話,虞蘇將手機揣回兜里。
解除婚約這件事,就算她不跟徐晚舟說她也會知道,畢竟新聞肯定會報導,就如同現(xiàn)在虞彥明在網(wǎng)上都是罵聲一片。
半小時后。
車在別墅停下,虞蘇眉眼含著倦,微閉著眼。
她精神有些迷糊,隱約間像是夢到一個黑暗的房間,里面有兩個身影,看不清楚臉,只能看清男生一雙陰鷙又溫和的眼,很像傅西樓。
他說:“蘇蘇,你看我好臟,臟的配不上你?!?br>
她將手上的灰擦在臉上,朝他笑:“你看我也臟了?!?br>
夢境戛然而止。
虞蘇驚醒過來,睜著眼,一時沒回過神,有些分不出虛實,似幻非幻,入目是傅西樓的眼,格外熟悉,隱約間和夢境的那雙眼重合在一起。
她抬手,拂過傅西樓的眼:“傅西樓,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傅西樓愣了下。
隨即,他神色溫和,彎腰將她從車上抱下來:“蘇蘇,你做夢了,再睡一會就好了?!?br>
虞蘇勾住他的脖子,沒有掙扎,卻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
傭人很快的將晚餐布置好,虞蘇沒什么胃口,只隨便的吃了些,吃飯期間,傅西樓接了個電話。
“我出門一趟?!?br>
虞蘇抬眸看他一眼:“好?!?br>
吃過飯沒多久,虞蘇也收到嵐筱的求救電話,她像是喝醉了,在那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虞蘇擰了下眉,起身出了別墅。
君妤正好回來,看到她不由得一愣。
“虞小姐要去哪?”
虞蘇報了地址,君妤正好沒事,主動央求送她去。
一路上,君妤不停地透過后視鏡打量虞蘇,她沒辦法將虞蘇和三爺?shù)鹊呐⒙?lián)系到一起,不過虞蘇的確長了張精致的臉。
到了目的地,是家高檔會所。
水陌華庭。
能進到里面的人非富即貴,虞蘇沒有預約,侍者不放人,倒是君妤臉熟,直接讓侍者讓開。
虞蘇看向君妤,說了句:“謝謝?!?br>
君妤擺擺手,一副不接受的模樣跟在虞蘇身后:“虞小姐要謝的話還是得謝三爺,畢竟他們也是看在三爺?shù)拿孀由希刹皇俏业?。?br>
推開包間門,只剩下嵐筱躺在沙發(fā)上,哭的累了,已經(jīng)睡了過去。
虞蘇上前拍了拍嵐筱的臉,沒反應,她擰了下眉:“嵐筱,醒醒——”
嵐筱似乎察覺到有人叫她,睜開惺忪的眼,眼圈緋紅,看到是虞蘇,又控制不住的哭訴:“蘇蘇,你來了,我好難受,嗚嗚,你知道嗎,他說他不喜歡我?!?br>
虞蘇不會安慰人,只擁著她的肩,嗓音有點冷:“蘭朝晉?他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聽到這個名字,嵐筱哭的更兇了。
她咬著唇,趴在虞蘇懷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虞蘇知道嵐筱的性子,除了蘭朝晉恐怕就不會有人讓她這么在意,只是她也不清楚嵐筱喜歡蘭朝晉哪點。
包間門口,聽到蘭朝晉這個名字,君妤不由得朝里面看,挺疑惑的:“虞小姐,你們說的蘭朝晉是我知道的那個嗎?就是那位雙料當紅影帝?”
虞蘇輕嗯了聲,之后就扶起嵐筱往門口走。
君妤眸子閃過異樣的光。
聽聞蘭朝晉可是潔身自好,從沒有黑料,怎么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和他挺熟的?
嵐筱倚在虞蘇的懷里,腳步虛浮,紅著眼睛替蘭朝晉辯解:“不是他把我留在這,是我讓他走的,他待在這,我都不敢哭,蘇蘇,我好怕,怕不能喜歡他了?!?br>
君妤走過來幫著扶人,嘴中輕哼:“男人有那么重要嗎?小姑娘,你還這么年輕,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嵐筱哭聲頓了下。
愣愣的看向君妤,之后喃喃道:“他不一樣,之于我,他就是我的星辰?!?br>
見勸不好這小姑娘,君妤也不再多嘴,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么勸都沒用的。
不遠處。
有個身影看著嵐筱被扶著離開,眼神略黯,他將煙摁滅,轉身走人,身旁已經(jīng)落了不少煙灰,顯然是在這里呆了挺久。
似有所覺,虞蘇朝身后看了看,之后不動神色的收回目光。
電梯在三樓停了。
門剛自動打開,就有人從外面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滿臉是血,眼神充斥著恐懼,右手還耷拉著晃動,顯然是廢了。
“快關上!”男人恐懼的大吼。
虞蘇和君妤扶著嵐筱往后面靠了靠,滿身防備。
男人還在不停流血的左手不停地按著電梯按鍵,可那道門,在即將要闔上時,被一只手給撐開了。
那只手,修長白皙,精致的不像話,衣袖處還沾染著血漬。
虞蘇往上看,就看到了傅西樓的臉。
他臉上掛著笑,挺沉的,格外陰狠,不像是面對她的溫和,身前逃命的男人也看到他了,嚇得渾身發(fā)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電梯里。
“三爺,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蜷縮在地上,渾身忍不住的顫栗,害怕傅西樓直接要了他的命,他身上的傷可是傅西樓一下一下用酒瓶砸的!
“跑?”
傅西樓問,嘴角含著笑,墨色的眸子里滿是戾氣,像是要將男人給直接宰了。
電梯門完全打開,傅西樓臉色倏地一變。
燈光下,他臉上竟然出現(xiàn)罕見的緊張不安。
她看見了?
意識到這,他嘴角緊緊地抿起,帶著顫音:“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