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11-28 17:10:58
靳成言道:“我送你?!笔\搖頭,“那姑娘還沒人送呢,你送她回去吧,你來之前說是因為你欠人家一個人情,現(xiàn)在徹底還清吧?!蹦腥苏驹陂T口。辛舟看見律師走了,心里發(fā)慌,卻不敢上去攔,等到靳成言出來,她才急匆匆的站起來,問道:“怎么樣?”靳成言道:“沒事了。”辛舟飛快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進去接人,只一瞬,又停下腳步回頭來看靳成言,認真朝他鞠躬,“謝謝您?!?br>胖男人根本不在乎這里是人前,上來就要扇方娣。急救的工作人員送完病人出來,高壯的男人攔在胖男人跟前。
“哎哎哎,儂覅擱了打!”
工作人員半逼著胖男人往后退,心提著的辛舟注意力又回到貓一樣哭的方娣,后者抽涕著將事情說了。
“他…他要我陪他去衛(wèi)生間…我去了…他說要我給他在衛(wèi)生間口…我不肯,他打我,又撕我的衣服…”方娣沒說完。
辛舟打斷她痛苦的回憶,“不用講了,我知道。”
女人抹了把臉,讓自己顫抖的身體保持鎮(zhèn)定,她余光里看見胖男人在同圍著他的人們說些什么。
很快有人用嫌惡的目光看向方娣,又被辛舟瞪回來。
胖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臉頰肉顫抖著,朝兩個女人露出惡心的歪唇笑,像已經打贏了仗似得得意。
誰會可憐婊子???
他的嘴型如此。
辛舟聽到方娣在自己耳邊語無倫次道:“沒事…他不敢報警的…他也是嫖客…你不用擔心…”
她眼淚和頭發(fā)黏在一起,還要忙著安慰辛舟。
辛舟往前一步,擋在方娣與男人之間,又道:“我不怕的?!?br>十一二歲的辛舟穿過地下賭場的那條路,給她那個賭鬼父親送錢的時候,也對自己說,我不怕的。
她總能恰到好處裝出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喝退對面來挑釁的人,像一面清晰的鏡子,照出對方的丑陋。
肥胖的男人似乎覺得晦氣,朝著地上吐了一大口濃痰。
他撥開人群,快步走過來,邊走邊罵,氣喘吁吁的,“還他媽敢瞪我?誰給你的勇氣啊賤人!”
他又急又重的一巴掌扇下來,方娣隔著淚眼看見了,伸出手要拽辛舟,后者沒動。
一巴掌砸得她眼犯金光,頭發(fā)全亂了。
牙齒磕到口內軟肉,血腥味毆打著口腔。
方娣尖叫一聲,猛地從辛舟身后竄出去撲到男人身上打,嬌小的女人在突然襲擊上很有殺傷性,幾乎瞬間,胖男人臉上又增添數(shù)道血痕。
但等他反應過來,方娣一下子被推搡到地上。
“別打了!”
辛舟急聲道,“別打了!!”
“我要打死你們這兩個——”男人怒吼。
這時候聚起來的人更多了,大家竊竊私語,或許有人在錄像,辛舟什么都聽不到,也注意不了。
她想攔在方娣跟前,想拉住咆哮的胖男人。
她什么都做不到。
警笛聲響起,是有人報了警。
那晚的記憶就此無比混亂,直到她坐在公安局的門外,肩上被披了一件薄風衣。她的目光凝聚在那雙看起來便價值不菲的皮鞋上,又緩緩往上抬。
從毫無褶皺的西裝褲,到放量精準的襯衫,最后是男人俊朗從容的眉眼。
靳成言道:“我來了?!?br>辛舟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若非萬不得已,她不會打電話給靳成言。
但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辛舟站起來,手纏在一起,顯得不安,“…他們說,就算簽了諒解書,也不一定不用拘留。”
辛舟不懂法律的東西。
她以前只聽辛貴元有次說起來過,被人打了還手,有可能會被判定為互毆。要是單純被打,對方要負責。
所以她當時才沒有躲。
在小事上吃虧是像辛舟這種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最大的反抗。
只是沒有和方娣通氣,一切又本來不能按照人心意發(fā)展?,F(xiàn)在…靳成言是她能聯(lián)系上的,最有文化和能力的人。
她垂下頭,“先生,您有文化,懂這些吧?”
她問得很謹慎,靳成言不合時宜的想到章魚,伸出細細小小的觸須,試探的時候隨時準備縮回觸須。
他試圖安慰:“你放心。”
靳成言身后的律師朋友石誠笑道:“這就一點小事,不用擔心?!?br>辛舟抬起頭來,靳成言透過路燈光看見她被打腫了,顯得高聳的臉頰。還有一并被打裂開的唇角,有烏青的血痂子。
她渾身的衣服都是皺巴的,是明顯的撕扯痕跡??吹囊姷牡胤接袀冢且路旅婺??
究竟是什么矛盾,能非要打成這樣不可?
靳成言抿緊了唇,抬步往警察局里面去。石誠跟在他后面,回過頭來多看一眼還在發(fā)呆的辛舟。
他收回目光,饒有興致問靳成言:“從哪認識的小姑娘?”
靳成言沒回,只問道:“這種情況,不能讓打人的拘留?”
“得先弄清楚情況?!?br>石誠經常同公檢法的兄弟們打交道,對于流程也熟悉,很快進去了解完事情起末。他出來,看靳成言站在窗戶邊上看外面路燈下的女人。
男人的眼神被月色浸泡,透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專注。
石誠琢磨了一番,才快步上前。
他給靳成言遞一根煙,后者沒接。
石誠舔了舔唇,還是開口道:“你還是少出去玩,你不知道,那種場合——”
“我去哪玩了?”靳成言皺眉。
石誠反應過來,輕輕的哦了一下,又指著外面的辛舟道:“做夜場的,無論長得怎么樣,但——”
“夜場?”
石誠這下徹底張口結舌了,“你之前不是回國過嗎?怎么連這個也不知道?”
他匆匆和靳成言解釋一番,男人們之間講話并不會遮掩,靳成言的眉頭緩緩并攏。
最后干脆道:“她不會做這個。”
“為什么?”
石誠問完,靳成言微不可查的一愣。為什么?
靳成言一時沒有想出來,生硬轉移話題問道:“這件事解決了?”
“解決了,不過我說,你這是大材小用,一點小事還來找我…”
石誠說話間往外走。
靳成言道:“我送你?!?br>石誠搖頭,“那姑娘還沒人送呢,你送她回去吧,你來之前說是因為你欠人家一個人情,現(xiàn)在徹底還清吧?!?br>男人站在門口。
辛舟看見律師走了,心里發(fā)慌,卻不敢上去攔,等到靳成言出來,她才急匆匆的站起來,問道:“怎么樣?”
靳成言道:“沒事了?!?br>辛舟飛快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進去接人,只一瞬,又停下腳步回頭來看靳成言,認真朝他鞠躬,“謝謝您。”
她鞠躬的角度和當初的培訓分毫不差。
靳成言開車載辛舟和方娣回家。
將人送到門口,車就進不去了。他站在車邊,方娣先進去了,辛舟將風衣折好,要還給靳成言。
靳成言道:“沒關系,你拿去用?!?br>辛舟看到衣領上的血點子。這件衣服料子摸起來就很好,均勻的顏色簡直像是嶄新的,從來沒洗過才會這樣。
但是有了一個血點子。
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種突然的自卑感。
辛舟喉嚨發(fā)梗,“我送去干洗,然后還給你,行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
靳成言還在看辛舟臉上的傷口,后知后覺反應,匆匆想開口解釋,但一瞬,對上辛舟近乎哀求的目光。
他垂下眼瞼,“好?!?br>辛舟要上樓了,靳成言上車,又忍不住開口道:“記得去看醫(yī)生,如果…如果缺錢的話,聯(lián)系我?!彼噶舜蠹伞?br>自尊心很薄弱的人,是不能忍受這種特殊對待的。
靳成言并沒有同這種人交往的經驗,話出口后才有點反應過來。
他猶豫道:“對不——”
“幸好您提出來了,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說呢?!毙林厶ь^,沒有靳成言設想中的扭捏和難堪?!叭绻芙栉乙稽c,我一定會按時歸還?!?br>她扯動唇角,露出平日一樣的笑容。
靳成言點頭,“好。”
辛舟上了樓,在樓梯拐彎處看見方娣,后者站在窗戶邊上,從那個角度,應該能將下面的情況一覽無遺。
她有些不安的問道:“辛舟,那是誰?”
“你怎么會認識他?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辛舟抱著男人的風衣,沙龍香自然的浸透她的呼吸,聞起來很貴,女人點頭附和:“確實和我們不一樣?!?br>她摟著不安的方娣上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做了吃的,你想不吃?”
“算了…”
“洗澡?”
“我頭暈…想睡覺。”
“那就睡覺?!?br>鄰居猛地打開門,罵道:“大晚上的吵死了!”
罵完了,一下子摔上門,發(fā)出震天的響聲。方娣閉上嘴。
辛舟看見她盈盈的水珠從臉上落到腮下。
她說:“辛舟,我活得真失敗?!?br>加油(≧ω≦)/謝謝寫得好謝謝~非常有魅力,非常特別,很難再看到有作者敢于塑造這樣的主人翁,希望能夠看到完結謝謝你的花花,本文全文已定稿,確定會堅持到完結,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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