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感動,只覺得嚇人,但意外還是占據(jù)了我絕大部分的情緒。 按照時間推算下來江宸活不到現(xiàn)在才對,我原以為只要他一死我就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可現(xiàn)在,我就像置身海底,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沉沒到底。 “你走,我這里不歡迎你。 我快速踱步到門前,推他出去。 可我太瘦弱,用盡全力他都絲毫不動,反而還抓住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我拼命的掙扎,江宸都不放手:“你放開我!” 對,他從來就就是這樣,不
比我還緊張,他怕我吃虧上當受騙:“那你……”
我搖頭:“收回來了,他出軌了,用我給他的壽命愛上了別的人?!?br>“你怎么不早說,寨子中的情蠱,要用嗎?”
哥哥以為我是放不下,可我只是替自己浪費的半年壽命和五年時間覺得惋惜后悔。
我搖頭,止住了眼淚:“不要,我早就心死了?!?br>“當當當?!?br>敲門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我邁步就想去開門,被哥哥攔住了。
“這幾天我聽說有個陌生男人來咱們寨子挨個敲門,還鬧到了警察局呢?!?br>我點點頭,躲在門邊,看著哥哥穿過院子去開門。
哥哥看著門外陌生的面容冷聲問:“干什么的。”
“請問,這是沈知念的家嗎?”
這個聲音讓我腦袋險些炸開,這是江宸的聲音。
哥哥回頭看我,我拼命的搖頭。
“不是,你找錯了?!?br>將要關(guān)門之際,江宸的手攔住門:“我不信。”
就是哥回頭確定我態(tài)度的一秒鐘,讓江宸察覺到了不對勁。
哥哥拗不過江宸,大門敞開,果然他的視線第一個就落在我的身上。
“晚晚,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傳言的陌生男子就就是江宸,而他亂敲門是因為在挨家挨戶的找我。
我不感動,只覺得嚇人,但意外還是占據(jù)了我絕大部分的情緒。
按照時間推算下來江宸活不到現(xiàn)在才對,我原以為只要他一死我就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可現(xiàn)在,我就像置身海底,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沉沒到底。
“你走,我這里不歡迎你?!?br>我快速踱步到門前,推他出去。
可我太瘦弱,用盡全力他都絲毫不動,反而還抓住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我拼命的掙扎,江宸都不放手:“你放開我!”
對,他從來就就是這樣,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余光中一個虛影沖了上去,將江宸一拳打到在地。
是哥哥,他猜到了,這就是我跟他提起過的人渣。
江宸握緊拳頭,剛要抬起手。
“哥!別打了?!?br>聽見我叫他哥哥,江宸才放下了想要反擊的手,他大概以為我和他是同樣的人吧。
哥哥不聽,還是我泣不成聲的拉住他的胳膊搖頭他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宸,放過了他。
“你有什么臉來找她?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嗎?”
江宸說不出話,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任憑家長數(shù)落。
直到我哥說夠了,江宸才悠悠的開口:“能原諒我嗎,晚晚?!?br>我聽著晚晚這兩個字只覺得一陣惡心。
“別那樣叫我?!?br>語氣的不耐煩和滿眼的嫌惡,都是我態(tài)度的表現(xiàn)。3
一向聰明的江宸就裝看不明白,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卑微的樣子,突然又來了幾分性質(zhì)。
“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他想都不想下一秒就回答:“因為我愛你。”
多可笑,江宸當時跪在佛祖面前還說非我不可,下一秒就去哄別人去了。
“算了吧江宸,你拙劣的騙術(shù)騙不了我,也騙不過你自己的內(nèi)心?!?br>風一吹過,我不禁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走吧,哥?!?br>隨著一聲關(guān)門,我再也看不見江宸那張絕望的臉。
我知道他是為了活命才來的,這世界上除了我,不會有人愿意將壽命分給他。
現(xiàn)在,我也不愿意,找我也沒有用。
大門緊鎖了兩天,我們一家都識趣的沒有再開門出去。
誰知道江宸走沒走,是不是還守在門口。
可是今天是三十,家家戶戶都會敞開大門迎接客人。
午夜時,放鞭炮的任務(wù)就交給了我,美其名曰,我歲數(shù)最小,跑得快。
我這才拿著鞭炮打開大門。
大門的左側(cè),江宸還守候在那里,我不理他,只是將鞭炮掛起。
他看著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發(fā)亮,他在哭。
家家戶戶都開始點燃鞭炮,噼里啪啦的聲音四起。
爆竹的聲音太響,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哭出聲音。
他的臉色烏青,像是死人一樣。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活到現(xiàn)在的,但是肯定沒有我的手段高明。
頂多只是延緩他的死亡,通過他難看的臉色我推斷,他的體溫一定也是不正常的。
隨便吧,反正跟我沒有關(guān)系,他冰冷的體溫就算站在寒風中十天都不會有事的。
我正要點火之際,他突然開口:“沈知念,怎樣才能原諒我?!?br>不管他怎么做,我都原諒不了他了,可我不搭話,不回應(yīng)。
我點燃爆竹跑遠,徑直回到屋子內(nèi),室外真的好冷。
拂曉時,我們一家祭祖,我透過窗,看著徐徐升起的太陽,視線不小心掃過門口。
江宸就跪在那一地爆竹的碎紅紙上,想用這樣的苦情手段博取我的同情。
做夢。
苗寨中有結(jié)婚的男女,也會趁著苗年期間,喜上加喜。
清早就有結(jié)婚的路過,吹蘆笙和敲鑼打鼓的聲音就像在宣告眾人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江宸看著一行人,一會哭一會笑,大概是在想他和沈知念的從前吧。
又幸福又可悲。
就這樣,江宸在鑼鼓的氛圍中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暈倒在冰涼的地面。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現(xiàn)在他只有十天的時間求取一個生的機會。
江宸再次醒來,看著實木的天花板,這是他從沒見過的環(huán)境,他有些懵,下床推開門。
視線正好落在庭院中女人的身上,女人身著苗族的服飾,銀飾被風撫過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女人回過身正好對上江宸癡楞的眼神,笑容下一秒就從女人的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別誤會,就算是陌生人暈倒在我家的門口我也會幫一下的?!?br>聽見聲音江宸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女人就是沈知念。
過去的生活中,他從沒注意過她這樣的動人。
心臟猛的收縮又放開,他又一次真心實意的愛上了沈知念。
“既然醒了就離開吧?!?br>我不知道江宸在想什么想的那樣出神,我清了清嗓子又重復(fù)一遍:“醒了就走吧!”
“我不想走,讓我留在這里吧晚晚?!?br>江宸的眼神暗了暗,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他留在這里是什么操作。
這里是我的家,他賴在這里不走是什么意思。
“不行。”
“我每天都會幫忙的?!?br>我的母親正在一旁剛要出門,路過江宸時也忍不住的冷哼一聲。6
這就是我們一家對江宸的態(tài)度,我能感受到他的尷尬。
可他還是強撐著陪笑臉。
“說實在的你只是想要活著才來找我的吧?!?br>我很多年沒有這身裝扮,沉重的銀飾壓得我有點抬不起頭。
我用手扶了扶,抬頭之際還是觀察到了江宸訝異的情緒。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他自己做了虧心的事情,還怪我這樣想他。
“我怎樣想你了?你捫心自問難道不是嗎?”
不論他怎么狡辯,我都認定他就是為了活命才來找我的。
如果我沒在那封信中寫清楚這些,他現(xiàn)在都不一定和那個女人在哪里快活。
江宸的眼睛深不見底,可我還是看到他眼中的我的倒影:“我真的愛你,怎么會那樣對你。”
“哪樣對我?丟下我去陪你的客戶上床嗎?”
他的那些事情我在更早之前就都知道,只不過不想說而已。
如今他這樣逼我,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全盤托出。
江宸抬頭,好像有什么狡辯的話語被我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