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魏寧看向楚穆雪,眸中難掩激動。楚穆雪十六歲領(lǐng)軍,少有敗績,她所統(tǒng)領(lǐng)的楚家軍曾經(jīng)一度是塞外噩夢。他曾追隨楚穆雪征戰(zhàn)多年,只要有她在,心中都安定不少?!皩④姡覀兂霭l(fā)吧。”她點點頭,正欲開口,身后馬蹄聲踢踏響起。楚穆雪駐馬回韁,只見江宸手持著一道明黃的圣旨,策馬走近,目光克制地看向楚穆雪。“楚將軍,我奉圣命,隨軍北征,行督軍之責?!?br>江宸抿緊了薄唇,他和楚穆雪二人,何時生疏到過如此地步。
“你我二人,不必言謝?!?br>江宸垂著眸,澀然開口:“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府……”
楚穆雪卻打斷:“多謝國師大人好意,但云止他還在等我,告辭?!?br>江宸錯愕著,楚穆雪卻已走出了宮門。
不遠處的街邊停著一輛馬車,云止正等候在馬車旁,親昵地為楚穆雪披上一件白狐裘。
“天寒地凍的,怎么不知多穿點?”
楚穆雪笑了笑,笑容明媚:“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接我的?!?br>那樣如朗月一般讓人留戀的笑意,曾經(jīng)只在自己面前有過。
二人的車馬逐漸遠離,直到消失不見。
江宸仍怔愣在原地,風吹衣袂,江宸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長,更顯孤寂。
一時間,他竟不知到底是身冷還是心更冷。
馬車內(nèi),小香爐幽煙裊裊,楚穆雪和云止相對而坐。
楚穆雪明白云止心中所思,她本已卸甲歸田,朝廷突然宣召,他心中擔憂。
于是先開了口:“陛下命我五日后出兵北疆?!?br>云止聞言卻蹙緊了眉:“北疆形式復雜,且如今已入冬,只怕天氣會更加惡劣難行。”
“在此時出征,會否不妥?”
楚穆雪的臉色也有些凝重:“北疆軍大概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才會在此時發(fā)難的。”
三年前最后與北疆的一戰(zhàn),以北疆的慘敗收場,北疆王上甚至舉國遷都,承諾再不犯境。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們一時的偃旗息鼓,只是在韜光養(yǎng)晦,以圖緩慢蠶食。
“以我的了解,他們?nèi)昵霸獨獯髠?,這么快就蠢蠢欲動,必然是有什么準備?!?br>楚穆雪不禁捏緊了膝上的衣擺,隨即手背就搭來一只微涼的手心,好似寬慰。
月光透過車簾零碎地灑在云止肩頭發(fā)梢,他柔聲開口。
“既如此,還像從前那樣,我做你的隨行軍醫(yī)?!?br>楚穆雪本不想云止同往涉險,但在抬頭撞上他眼底不可動搖的堅定時,還是答應(yīng)了聲:“好?!?br>五日后,大軍開拔之際,風雪漫卷,旌旗獵獵。
黑甲軍隊整肅待發(fā),隊伍一眼望不見頭尾。
中軍旗上書著一個大大的“楚”字。
旗下,楚穆雪紅衣銀甲,手持銀槍,跨馬而立。
“北疆賊子屢犯我邊境,掠城奪地,屠戮百姓,其心可誅,此戰(zhàn),本將當身先士卒,誓死不退!”
“揚我國威!蕩除賊寇!”
其聲震天,其勢凌然。
楚穆雪捏緊了長槍,只覺渾身血熱,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她曾為情愛蹉跎了整整三年,如今才仿佛又找回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她楚穆雪,可以為一人洗手羹湯,但不代表她從此便領(lǐng)不了軍,打不了仗了!
副將魏寧看向楚穆雪,眸中難掩激動。
楚穆雪十六歲領(lǐng)軍,少有敗績,她所統(tǒng)領(lǐng)的楚家軍曾經(jīng)一度是塞外噩夢。
他曾追隨楚穆雪征戰(zhàn)多年,只要有她在,心中都安定不少。
“將軍,我們出發(fā)吧?!?br>她點點頭,正欲開口,身后馬蹄聲踢踏響起。
楚穆雪駐馬回韁,只見江宸手持著一道明黃的圣旨,策馬走近,目光克制地看向楚穆雪。
“楚將軍,我奉圣命,隨軍北征,行督軍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