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不談之下，兩人從隊友變成了情侶。 “就在他們約定見面的那天，小公主家里發(fā)生了變故……” 說到這里時，我眼前浮現(xiàn)爸媽的臉，喉嚨哽了很久才能開口繼續(xù)。 “她爸爸破產(chǎn)，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媽媽也因此受到刺激，精神失常。 “公主自此跌落云端，變成徹頭徹尾的丑小鴨。 說到這里，隨著我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 游戲中的人物猛地抬手，扔出了手中的手榴彈，準確的扔進了一棟樓中。 彈幕上接連彈出
“電競選手打游戲很厲害，帶著小公主跑遍了地圖里的所有地方，帶她吃雞，她水平飛速上漲一躍成為榜單上有名的高手?！?br>“小公主投桃報李，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支持電競選手，她會在他需要的任何時候出現(xiàn)陪他談心，無論是深夜，還是清晨?！?br>“她去玩他玩的所有游戲，偷偷去游戲里圍觀他訓(xùn)練的樣子，會在他直播自己訓(xùn)練的時候默默陪伴，哪怕是只有五六個人的直播間，她也會一直守候?！?br>說到這里，我啞然一笑。
“她甚至還偷偷注冊了好幾個小號關(guān)注了他的微博賬號，每天和他說早安晚安，一人精分演好幾個鐵粉，只為了鼓勵他堅持下去。”
一邊說，我一邊操縱著游戲人物，一槍下去，又一個對手被爆頭。
“無話不談之下，兩人從隊友變成了情侶。”
“就在他們約定見面的那天，小公主家里發(fā)生了變故……”
說到這里時，我眼前浮現(xiàn)爸媽的臉，喉嚨哽了很久才能開口繼續(xù)。
“她爸爸破產(chǎn)，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媽媽也因此受到刺激，精神失常?！?br>“公主自此跌落云端，變成徹頭徹尾的丑小鴨。”
說到這里，隨著我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
游戲中的人物猛地抬手，扔出了手中的手榴彈，準確的扔進了一棟樓中。
彈幕上接連彈出多人死亡的提示。
毒圈越來越小，我抬起手中狙擊槍，最后一個對手倒地。
屏幕上頓時彈出慶祝煙花！
我停下動作，抬眸看向彈幕。
誰說她不是Angst的，這手甩狙太帥了，姜心漾就是Angst本人！9
我查到新聞了，三年前的確有一個姓姜的老總欠下巨債，跳樓自殺。
我聽說姜心漾所在的俱樂部很惡心，幫她還了點債，就一直瘋狂壓榨她，而且也沒有對她進行任何培養(yǎng)，合同很苛刻。

還有更多人在問：后來呢，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電競選手是不是周凜？
將一切都說出來后，我再看到這名字，淡然到幾近麻木。
“故事的結(jié)局，女孩連最后一個親人，也失去了。”
我說完，操縱著人物已經(jīng)走到了游戲中的深淵絕境。
這是銷號的地方。
游戲中的機器人不停的問：“您是否確認銷號？此操作不可撤銷?！?br>我沒有絲毫遲疑地點下確認鍵，人物化作一縷輕煙，屏幕上緩緩出現(xiàn)一行字——
玩家Angst，永久退出戰(zhàn)場！
我放下手機，看著屏幕。
彈幕飛速滾動，我什么也看不清。
茶幾旁邊，治抑郁癥的藥瓶倒在地上，里面空空蕩蕩。
“故事講完了……”
我眨了眨眼，緩緩攢出一個笑來。
“我知道大家一直以來都很討厭我，不過各位放心?！?br>“從今天起，我會徹底退役?！?br>“祝各位，都能擁有幸福?！?br>“再見了?！?br>……
比賽現(xiàn)場。
剛剛看完一場比賽的周凜坐在評委席，拿著手機在看姜心漾的直播回放。
屏幕上，她神色平靜，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姜心漾已經(jīng)打敗對手取得了勝利，卻按下了銷號按鈕。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鋪天蓋地而來的窒息感將他淹沒。
他極力想要將那股感覺強壓下去。
無論發(fā)生什么，一切，早就時過境遷了。
誰知道是不是她騙人的新把戲。
他這樣告誡自己。
這時，俱樂部的經(jīng)理走過來，神色興奮。
“周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姜心漾今天宣布徹底退役，就連微博都注銷了?！?br>“她的俱樂部現(xiàn)在要起訴她，索要天價賠償，她沒時間再來煩你了，被這種人纏上真是惡心得夠嗆……”
比賽場里，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八卦。
有人說：“你們看微博，有不知名人士曝光了聶琛包養(yǎng)姜心漾的錄音。”
“快放出來聽聽?！?br>帶著些雜亂的錄音中，有人問道。
“琛哥，你跟姜心漾沒關(guān)系了，我能試試嗎？”
“我還沒玩過這一款，尤其她打游戲的樣子，又冷又辣?！?br>聶琛獨特又慵懶的嘲諷聲傳來：“想包養(yǎng)她？我送她個俱樂部她都不要，看得上你們？”
“那女孩多少錢都搞不定，你們別想了，說不定她會把錢砸你臉上，實在喜歡就當追星唄！”
錄音結(jié)束，又重新播放，所有人面面相覷。
周凜腦海中有片刻空白。
好像有無數(shù)絲線同時絞入他的神經(jīng)，讓他理不清思緒。
他好像，錯過了什么……
下一秒，旁邊的一位選手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天啊——！”
周凜醒神，有些恍惚地看過去，只見那小男孩拿著手機，嘴唇微抖。
“凜神，剛傳出來的視頻，姜心漾……自殺了?！?br>“電競選手被網(wǎng)暴自殺，這新聞太大了?！?br>“現(xiàn)在好多記者，都瘋了一樣往那邊趕?！?br>
周凜趕到現(xiàn)場時，尸體已經(jīng)被救護車帶走。
聽見尸體這兩個字，他的臉上本就褪盡的血色越發(fā)慘白，比死人也不差幾分。
他匆匆趕往醫(yī)院。
醫(yī)院門前圍滿了記者，水泄不通，誰都想要搶到第一手資料。
甚至亂到警察都趕來維持秩序。
周凜的手按在門把手上，下意識就想開門下車。
俱樂部經(jīng)理立刻伸出手拉住他：“周總，現(xiàn)在不能去！”
周凜掙脫他的手：“我要去見她！”
他不顧經(jīng)理的阻攔，推開車門便沖了下去。
周凜繞開那些記者，從醫(yī)院旁邊的小道繞到側(cè)門進去。
太平間門口。
李哥看向匆匆跑來的周凜：“你是來看她的嗎？”
周凜仿佛沒有聽到李哥的話一般，他不停的往前走，想要越過李哥直接進到太平間里面。
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周凜面前。
是聶琛，他收斂起了之前那副游戲人間的姿態(tài)，神情認真：“周凜，你不該來?！?br>他一只手抵在周凜的肩膀上，讓周凜無法再往前。6
周凜只遠遠看見蓋著白布的尸體和垂下來的手腕。
纖細的手腕上一條細細的銀手鏈墜著。
周凜身體一晃，站立不穩(wěn)。
“姜心漾?！?br>他喃喃道，聲音很輕很輕，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短短的三個字，仿佛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姜心漾直播的時候，她手上就戴著這條手鏈，他不會認錯……
看著那串手鏈，周凜的心像是同時扎進了幾千根針。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口，一直蔓延到全身各處。
她死了。
他們從前的所有，就這樣無疾而終嗎……
周凜看了看那尸體，眼眶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猩紅。
“我要帶走她?！?br>周凜緩緩開口說道，不知道是對李哥說，還是對自己說。
聞言，聶琛看了一眼周凜：“帶走她？你有什么資格？”
聶琛面色冷沉，眼中帶著怒意。
他停在周凜身前，猛地一把揪住周凜的衣領(lǐng)。
“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配嗎？”
聶琛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將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文件夾狠狠扔在周凜面前。
“聶老板！”
李哥看著聶琛怒不可遏的樣子，生怕兩人打起來，立刻出聲喊道。
周凜看著地上的牛皮紙袋，他下意識的伸手將那牛皮紙袋撿了起來。
一打開，一堆白紙和照片便散落一地。
許許多多的紙上都是微博對話框的截圖，還有一些游戲畫面的截圖。
那是姜心漾的幾個小號，每個號的名字都與他有關(guān)。
從五年前開始，她就關(guān)注了周凜的微博，每天早上和晚上她都會在每個號上給周凜發(fā)私信，提醒他早點睡覺，注意休息。
嗨，你好，我是你的游戲粉絲，你的游戲操作都好厲害，我超喜歡你的。
那是最開始的時候，那時候周凜還會時不時回復(fù)幾句‘謝謝’。
周凜，我看了你打游戲的直播，你的操作真的很好，很厲害！
但到了后期，周凜逐漸忙碌起來，就剩下她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了。
周凜單膝跪地，手止不住的顫抖，連帶著，手上的紙張也在微微晃動……

早安，周凜，今天也要加油哦。
周凜晚安，好久沒看到你發(fā)微博，一定很忙，注意身體哦。
周凜，你的第一次比賽我看了，恭喜你取得勝利！
除了對話框的的截圖，還有許多這些小號發(fā)過的微博。
就像每個微博的名字一樣，她發(fā)的所有微博都與周凜有關(guān)。
她一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加油粉絲團。
周凜的每一次比賽，她都有認真看，不僅如此，還認真的總結(jié)了周凜的優(yōu)勢。
她真的很努力的在讓所有人都知道周凜，即便是最初的最初，周凜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電競選手的時候，即便所有人都不認識他的時候。
我們家周凜的技術(shù)超牛的，希望這次的比賽，現(xiàn)場的觀眾可以多為他加油！
整整三年的時間。
姜心漾每天都在周凜的超話里面打卡，即便是她回國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