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人的話像寒刀,直直扎在沈清靈胸口,痛的她臉色乍白。 傅言臻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抱著江若雨,毫無顧忌沖了出去。 沈清靈垂下的手顫了顫,凝著男人緊張的背影,淚滿盈眶。 見傅言臻走了,姜云才敢高聲奚落了句:“果然是個蛇蝎心腸的壞種,就你這種人還敢死皮賴臉的賴著傅機長?” 沈清靈好像聽不見任何聲音,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公司。 她隨手打了一輛車回到了盛世江景。 門被關(guān)上,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
沈清靈怔了怔,她前腳剛被傅言臻警告,后腳就被這女人威脅。
泥人都被揉出了脾氣,她嗤笑開口:“如果我不離,你又能拿我怎么辦?”
江若雨收了笑,眼中閃過嫉妒。
但下一秒,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壓低聲音說:“那我們就賭一賭,看言臻會選擇誰……”
話落,江若雨猛地后退一大步,沖著樓梯一倒,大喊:“沈清靈你別亂來,這么陡的臺階,摔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伴著凄厲的尖叫,她滾到了一樓。
沈清靈目瞪口呆,一抬頭,直撞進(jìn)傅言臻冷凜的眸子!
沈清靈剛一下樓,傅言臻已經(jīng)疾步上前,將癱軟的江若雨扶起。
樓里其他工作人員聽見聲響,紛紛探出身來看熱鬧。
江若雨含淚抓著傅言臻的手,卻將驚懼的眼神投向沈清靈:“言臻,清靈可能只是一時想不開才推我,你別怪她……”
傅言臻驟冷的目光刺的沈清靈心一咯噔,手也不覺收緊:“我沒推人!是她自己滾下去的!”
“夠了!”
傅言臻慍怒呵斷,眼中流出的冷意讓人如置寒冬。
沈清靈喉間發(fā)哽,不可置信的看著傅言臻,一下說不出話。
眼看這架勢,圍觀的工作人員們也議論起來。
“那女人是誰啊?傅機長怎么抱上了,還一臉著急。”
“這女人叫江若雨,以前是傅機長的副手,他們倆以前還是一對呢,不知道為什么分手了?!?br>“瞧這樣子,傅機長明顯對江若雨余情未了?”
“沈清靈不是一直追在傅機長屁股后面嗎?我看她現(xiàn)在八成是嫉妒江若雨,想下死手殺人!”
一字一句,漫天指責(zé)像千萬根針扎著沈清靈的耳膜,和上輩子重疊。
比起前世,江若雨早來了幾年,可這女人給她帶來的污蔑,很上輩子沒差。
卻見江若雨果然趁勢捂著傷口,裝柔弱哭泣:“言臻,我好疼……”
傅言臻眉目緊擰,攔腰將她抱起:“我先送你去醫(yī)院?!?br>沈清靈瞳孔一縮,慌亂追上抓住他的胳膊:“不是我推的她,你知道……”
“松手!你真應(yīng)該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br>男人的話像寒刀,直直扎在沈清靈胸口,痛的她臉色乍白。
傅言臻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抱著江若雨,毫無顧忌沖了出去。
沈清靈垂下的手顫了顫,凝著男人緊張的背影,淚滿盈眶。
見傅言臻走了,姜云才敢高聲奚落了句:“果然是個蛇蝎心腸的壞種,就你這種人還敢死皮賴臉的賴著傅機長?”
沈清靈好像聽不見任何聲音,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公司。
她隨手打了一輛車回到了盛世江景。
門被關(guān)上,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上,淚水大顆大顆滴落。
這一晚,傅言臻一直沒回來。
沈清靈就這么在地上坐了整夜。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破沉寂。
沈清靈木然的臉終于松動。
她撐起僵硬的身子,拉開門,當(dāng)看到門外的人時,瞳孔驟然緊縮:“媽?”
心心念念的母親此刻站在門外,正滿眼心疼的看著她。
“冬冬,你瘦了好多。”沈母眼中滿是慈愛。
沈清靈看著她斑白的頭發(fā),眼眶瞬間紅了。
她來海市前,母親的頭發(fā)還是烏黑的,這才一年就白了這么多。
兩輩子的思念讓沈清靈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母親。
感受著懷里的溫度,淚水險些決堤。
沈清靈終于再一次清晰明白重生的意義——
她要彌補上輩子的虧欠,好好照顧母親!
母女兩人抱了很久,直到沈母拍了拍她的后背,沈清靈才不舍退開,拉著人進(jìn)了屋子。
剛坐下,沈母粗糙的手就撫上她的臉頰:“媽特意買了菜,等會兒給你做紅燒肉,好好補補……”
看著阿媽更加消瘦的臉,再想起上輩子沒能見她最后一面,沈清靈鼻子一陣發(fā)酸:“媽,您怎么過來了?”
“上回打電話,感覺你不是很開心,我就特意過來了看看?!?br>說著,沈母往房里頭看了看:“言臻呢?你們倆還好嗎?”
沈清靈面色一僵。
她不知道怎么跟母親說自己要離婚的事,畢竟在母親眼中,他們一直是感情要好的夫妻。
她強扯出笑:“言臻今天飛京都,我們感情挺好的,等他休了假,還打算帶我回永州看您呢?!?br>才剛說完,有人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沈清靈,傅機長舉報你涉嫌故意殺人,麻煩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接受調(diào)查!”
沈清靈臉色大變,身邊的與母臉色更難看。
她握緊沈清靈的手,把人護(hù)在身后,疾聲反駁:“殺人?你們在胡說些什么,我女兒從小到大連只雞都不敢殺,怎么可能殺人呢?”
“你們一定弄錯了!”
沈清靈凝著擋在自己面前蒼老的聲音,又是溫暖又是心酸。
她強作鎮(zhèn)定,溫柔安慰:“媽您別急,只是一些誤會,我過去說清楚就行,別擔(dān)心?!?br>安撫完,她才白著臉跟著人出去。
一路朝前走,烈日當(dāng)頭,沈清靈卻覺有股寒意滲進(jìn)了心底。
走出盛世江景院子的大門時,江若雨的聲音忽然傳來——
“言臻,我真的沒事,你不用特意叫車來送我回去的?!?br>沈清靈停下腳,抬頭望去。
只見傅言臻扶著江若雨站在車旁有說有笑,親密的樣子刺的她雙眼發(fā)疼。
當(dāng)看見她,江若雨臉上羞澀的笑瞬間消失。
看著沈清靈,暗暗朝她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沈清靈看著傅言臻冷硬的臉龐,出來時的憋屈化成了怒火。
“她明明沒事,你為什么讓人在我媽面前說我故意殺人?我媽身體本來就差,她要是被氣出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她從沒有過的強硬讓傅言臻臉色驟沉:“你這是在指責(zé)我?”
沈清靈倔強看著他,難道她說的不對?
傅言臻臉色越來越難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為什么就是不信我?”沈清靈終于忍不住紅了眼
“傅言臻,我是你的下屬,但也是你妻子!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
“你就算再不喜歡我,可我媽也是你的長輩,你要是敢在我媽面前這樣對我而氣壞她的身體,爺爺那邊我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br>一字一句,越說,傅言臻眸中慍色越濃。
江若雨見狀,才裝做理解大度的模樣道:“言臻,我沒什么事的,別因為我傷害了你們夫妻的感情?!?br>傅言臻只冷漠的看著沈清靈,半響才冷漠的開口:“你最好感謝若雨不跟你計較?!?br>警察蹙著眉看著這場鬧劇,嚴(yán)肅的批評了幾人后,便放了沈清靈。
傅言臻叫來小助理送江若雨回去,她一步三回頭的反復(fù)提醒著:“言臻我沒事,你可千萬不要跟清靈生氣了?!?br>送走江若雨后,傅言臻冷著臉朝回走。
回去的路上,沈清靈始終跟傅言臻隔了三步遠(yuǎn),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沈清靈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母親站在院子里,臉都被曬白了。
她還沒過去,母親就跑了過來,緊緊握起她的手:“冬冬,你沒事吧?”
說著,又望向她身后的傅言臻:“言臻,好端端的,你怎么來說冬冬殺了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見狀,沈清靈唯恐男人說出什么壞話,搶先說:“沒事兒,都是誤會,您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您身體不好,太陽又這么大,萬一中暑了怎么辦,進(jìn)屋吧?!?br>聽了這話,沈母才松了口氣。
傅言臻倒是沒有拆臺。
三人一塊上了樓,或許是因為顧及沈清靈會在老爺子面前亂說話,傅言臻難得留在家里吃飯。
飯桌上,沈母不斷給兩人夾菜,笑瞇瞇提醒:“言臻,冬冬,不是媽催,你們結(jié)婚也快一年了,也時候要個孩子了。”
沈清靈手一頓,她捏緊筷子,搶先回答:“媽,我們都還年輕,這事不急?!?br>已經(jīng)提了離婚,她早就沒了要孩子的心思。
沈清靈看向身邊的傅言臻,只看他冷著臉,沒有接話。
不知道為什么,她頓覺氣氛壓抑了許多,這頓飯吃的也沒什么滋味。
晚上,天空飄起了雨。
沈母準(zhǔn)備睡覺,沈清靈想陪她,卻被推向傅言臻的房間:“別跟我耗時間,你和言臻成天世界各地到處飛的,好不容易有時間就好好相處,不然孩子哪兒來?”
在沈母的注視下,沈清靈只能硬著頭皮進(jìn)了房間。
一進(jìn)去,便見傅言臻正坐在床上擦著濕發(fā)。
他赤著上身,褲頭皮帶松環(huán)著腰,水珠覆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隨著他的動作,肌肉線條在燈光下極具力量感。
四目相對,銳利的黑眸讓人不寒而栗。
面對男人審視的目光,沈清靈心微微一滯。
她關(guān)上門,在對方滿含冷意的眼神中,僵硬開口:“我媽要我過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放心吧,我不會糾纏你?!?br>傅言臻沒有說話,把毛巾一扔,徑自躺了下去。
沈清靈突然局促起來:“給我條毯子就行,我睡地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卻能感受到他如炬的視線從沒離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