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06 17:10:52
陸時硯嘴角微微勾起,那時候他不過二十六歲,五官英俊帥氣帶著點桀驁不馴,他說:“我知道。 江錦沒有道理讓別人替自己承擔后果。 他在那男人離開時推開玻璃門跑出去,外面正下著雨,江錦看見有人替他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 他挺拔的身影半隱沒在雨傘中。 雨水很涼,像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落在臉上,江錦立在原地心跳突然有些快,終于趕在那人上車之時喊了一句:“先生留步。 陸時硯回過頭,雨幕中的少年
“陸總有什么想吃的?”
上了車江錦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對陸時硯說:“雖然我不是這邊本地人,但是好歹是在這里讀的大學?!?br>江錦畢業(yè)于普利森畫院,位于加尼亞小鎮(zhèn)上一所百年名校。
當初畢業(yè)回國給陸氏遞簡歷,陸總親自面的試。
江錦印象特別深刻,當時陸時硯特意看了他一眼問:“學的專業(yè)是畫畫怎么想起應(yīng)聘助理了。”
江錦的內(nèi)心像被浪打翻了的船,然而面上波瀾不驚道:“我覺得我可以說出很多理由,然而最重要一點,對于我來說應(yīng)該是心之所向吧?!?br>陸時硯就是他的心之所向。
鬼知道江錦在背地里模擬了多少次,才能在陸時硯面前說得如此坦然。
陸時硯聽完深深看了他一眼,讓他回去等消息。一連等了三天。江錦也從低潮跌入谷底。
后來他接到了陸氏集團的offer。
以至于現(xiàn)在想起,心里仍然一陣心悸。
初次見面
經(jīng)江錦一提醒,陸時硯才記起江錦也是在這里上的大學。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标憰r硯似乎有些遺憾,對于江錦的以前,他們像兩條平衡線,誰也沒在誰的那段時光里扮演什么角色。更別說產(chǎn)生什么共鳴了。
他們好像錯失了很多。
這種感覺讓他迫切地想知道江錦以前上學那會兒是什么樣子。
“我記得這兒離你那學校不遠,就去學校周圍轉(zhuǎn)轉(zhuǎn)吧?!标憰r硯看著江錦的后腦勺鬼使神差了一句。
陸時硯手指輕輕摩挲著腕上的積家,藍寶石水晶折射出點狀的碎光,折射在他英俊帥氣的臉上。
心口微微顫了一下,江錦回過頭故作輕松道:“那好啊?!?br>普利森美術(shù)學院這會兒下了學,學校周圍有不少男女學生,稚嫩的一張張面孔上洋溢著青春,走在人群中很是養(yǎng)眼。
陸時硯忍不住在想,江錦上學那會兒也像這樣嗎,有沒有和誰談過戀愛。
江錦把車停在路邊,兩個人步行繞到馬路對面。
夜晚的燈光亮了好幾條街,靜謐中不乏熱鬧,陸時硯指著一家西餐廳說:“這家看著還不錯,你去過嗎?!?br>這是一家小有名氣的西餐廳。有個好聽的名字MiloSUN。對于江錦來說何止去過這么簡單。
他不僅在這里打過一段臨時工,也是在這里第一次遇見陸時硯。
不過他當時全程戴著口罩,陸總估計早就忘了。
“嗯,去過幾次?!苯\收回目光,心跳跳得有些快。
“那進去看看?!标憰r硯說。
江錦在心里祈禱最好不要碰上熟人。
MiloSUN經(jīng)過幾年的時光變遷,幾乎還保持著以前的裝修風格,恍惚間江錦覺得又回到了從前那段兼職的時光。他四處看了一眼幾乎沒什么熟面孔,老板似乎也不在。江錦才暗暗放下心。
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服務(wù)員過來點餐,江錦按照陸總的喜好點了牛排,檸檬醬烤魚,新鮮沙拉并且要了一瓶紅酒。
陸時硯把紅酒換成了兩杯莫吉托。
菜品上齊,陸時硯果真餓了,他切了塊牛排放進嘴里打量了一眼四周說:“這家店我以前好像來過?!?br>他這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湖中在江錦的內(nèi)心攪起一圈漣漪。
捏著刀叉的手心沁了一層薄汗,江錦擠出一抹笑,假裝毫不知情道:“天下西餐廳都長得差不多,所以您會覺得眼熟。”
“是嗎,”陸時硯看向西餐廳的一角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說:“我記得我在這兒遇到一個中國留學生?!?br>銀質(zhì)刀叉不小心碰到瓷器發(fā)出“?!钡靡宦?。
江錦眼里閃過一陣慌亂。
然而他很快回過神臉上仍帶著笑,不過笑容在他自己想來僵硬極了,他看著面前的男人,聽見自己有點啞的聲音:“那您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嗎?”
陸時硯聳聳肩似乎有些遺憾:“他戴著口罩,沒看清?!?br>江錦鼓動的心臟終于沉下去一些,他一邊小口小口喝著果汁,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陸時硯。
陸總似乎絲毫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自顧自吃著美食,看來食欲很不錯。
江錦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落下來。
江錦在留學期間做過不少兼職,這家西餐廳是其中之一。
那天正趕上感冒,戴著老板丟過來的一副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每周五訂餐的人很多,和江錦一同兼職的人剛好請假了。他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又加上有點低燒走路都覺得快要飄起來了。
然而禍不單行,他給一位客戶上菜時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紅t?酒,那是瓶紅酒價值不菲,像他這種窮學生肯定賠不起。
客人認定江錦賠不起立即喊來了老板。
腦子被燒的暈乎乎,江錦心想完了。
果然不負他所望,老板向那位客戶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后,轉(zhuǎn)過身看著搖搖欲墜的江錦恨不得把他剁了喂魚。
陸時硯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像一道光,風度翩翩又彬彬有禮地朝他們走來。
詢問原因后,他的目光定在江錦臉上片刻后用流利的英文告訴老板這瓶酒他來買單。
幾人視線全都詫異地向他看過去。
老板當時詫異極了,含蓄問這位先生你腦子抽了嗎?這可不是一瓶普通的紅酒啊。
陸時硯嘴角微微勾起,那時候他不過二十六歲,五官英俊帥氣帶著點桀驁不馴,他說:“我知道。”
江錦沒有道理讓別人替自己承擔后果。
他在那男人離開時推開玻璃門跑出去,外面正下著雨,江錦看見有人替他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
他挺拔的身影半隱沒在雨傘中。
雨水很涼,像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落在臉上,江錦立在原地心跳突然有些快,終于趕在那人上車之時喊了一句:“先生留步。”
陸時硯回過頭,雨幕中的少年形單影只。睫毛被雨水打濕,可憐巴巴地朝他望過來。
“還有什么事?”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微微皺了一下眉。
“能給我您的聯(lián)系方式嗎,等我有錢了還你?!苯\大言不慚道。
他聽見他男人說:“不用,我?guī)湍阒徊贿^因為咱們都是中國人?!?br>江錦怔了一下,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暈濕了口罩,他說話的聲音啞得不行,“可我還是要還你?!?br>陸時硯似乎有些不屑,根本不在意他還還是不還,不過不想在下雨天和他糾纏下去,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沒帶名片出來。
江錦見他摸出一盒煙出來,將里面剩余的一根抖出來咬在嘴里,他將煙盒掰開在里面寫了一串字后朝他勾了勾手。
江錦聽話地走上前,他身上濕了大半,面前男人西裝革履身上半滴雨水沒有,在黑夜里矜貴極了。
男人將簡易的“名片”遞給他后便上了車。
紙盒上用潦草的瘦金體寫了一串地址。江錦將煙盒紙揣進懷里才想起來躲雨。
后來江錦循著地址找到了如今的陸氏集團,再后來他成了陸時硯的助理。
陸時硯生日那年,江錦匿名送給他一瓶紅酒作為禮物也作為還債。
那張名片江錦至今一直留在身邊保存著。
他舍不得丟,那是他和陸時硯過去那段記憶里唯一的見證了。
愛屋及烏
陸時硯解決完自己面前的食物,見江錦手里拿著刀叉卻遲遲不動,目光沒有聚焦的望向虛空中的某一點。
“在想什么?”他問。
“?。俊苯\回過神見陸時硯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嘴,心思從六年前被拉回到現(xiàn)實。
“我……”
“還是食物不對胃口?”陸時硯懶洋洋地向后一靠,見他面前的牛排才吃了三分之一。
“沒。”江錦忙往嘴巴里塞食物鼓著腮幫說:“挺好吃的?!?br>陸時硯已經(jīng)吃完此刻雙腿交疊而坐,把玩著從花瓶里抽出來的一朵玫瑰花,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江錦:“對了,你出差,江小小誰照顧?”
江錦沒想到陸總還記掛著他家那只貓,他頓時彎了彎眼睛:“您放心,它可餓不著,我托人照看了。”
“你媽媽嗎?”陸時硯問。
江錦吃得太快,食物像是卡在了嗓子眼,他喝了口莫吉托。
“我媽不太靠譜,托我一個朋友。”
陸時硯睨著手里的紅玫瑰。
這支玫瑰花很漂亮,顏色鮮艷欲滴,不知怎么陸時硯聯(lián)想到江錦洗完澡后的唇,當時沒注意,這會兒想起來卻覺得口干舌燥,不經(jīng)意間問了句:“男的女的?”
江錦愣了一下抬起頭見陸時硯掰開了一片玫瑰花,目光撞過來。
“……男的?!苯\解釋說:“是我一個朋友?!?br>陸時硯目光微不可察地沉下一些,想起那日在馬場不經(jīng)意間瞥見江錦和別人聊天,甚至還給他分享照片。
備注名叫什么公子霄。
所以是這個人吧。
他淡淡“哦”了一聲,臉上甚至還掛著笑,心里卻無端生出一股無名火,滋滋地冒出聲來。他將玫瑰花置氣一般又掰了一片下來。
等到掰完最后一片,江錦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
“好了嗎?”陸時硯從臉上擠出笑容神色似有不耐。
“好了,我去買單?!苯\咽下最后一口牛排,又潦草地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起身時迎面走來一個人。
江錦此刻最不愿見到的。
這家餐廳的老板。
看樣子是剛剛從外面回來。
過道狹路相逢,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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