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前去赴任
前廳的書房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姿挺拔,著一套藏青皂吏服裝,腰側(cè)斜挎一把寶劍。
雙手背在身后,雙目炯炯有神,目不斜視的面朝門外站著。
一看就是訓(xùn)練有素的行伍出身之人。
此人是跟隨王導(dǎo)多年的親信王瑾,他看見郭瑗從外面進(jìn)來,連忙躬身雙手抱拳施禮。
“見過郭大人。
我家大人知道郭大人明天就得啟程赴任。
特意派屬下過來送信。
還等郭大人馬上回信。
我首接帶回去?!?br>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一指長的竹筒雙手捧給郭瑗。
待郭瑗接過信后,王瑾就退后兩步走到門口,仍然站在原來的位置上。
就跟剛才根本就沒動過一樣。
“王瑾到這邊坐下喝杯茶吧?!?br>
郭瑗沖王瑾說道。
王瑾沖郭瑗拱拱手。
很有眼色的說:“回郭大人,我就在這里吹吹風(fēng)吧?!?br>
郭瑗也不堅持讓他過來,知道丞相府上的人規(guī)矩多。
隨后沖門口的仆人吩咐說:“趙載看座?!?br>
“是?!?br>
趙載迅速的走進(jìn)書房,腳步雖然很快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把旁邊閑置的椅子搬到王瑾的身邊。
對王瑾小聲說:“王大哥坐一會吧,我家大人還得寫回信。
您得稍等一下。”
王瑾點點頭,抱拳施禮說:“有勞趙老弟了。”
趙載有上桌上倒一杯茶,用托盤端著放在王瑾身邊。
這才躬身退出門外候著。
郭瑗坐下后打開竹筒的臘封,抽出信件。
一看內(nèi)容心里一沉臉上不動聲色。
他迅速的瀏覽了兩遍。
信是用白紗布一般的絹布寫的。
信不長寥寥數(shù)語卻句句驚心。
信上說了什么,讀者不得而知。
看著郭瑗那逐漸發(fā)白的臉色就知道定有重要的事要發(fā)生。
郭瑗讀完信略一思索,就拿起桌子上的毛筆。
旁邊有小廝要上前研磨。
主人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小廝麻溜行個禮就下去了。
郭瑗一邊思索一邊鋪展開細(xì)絹布。
那個朝代寫字的紙還沒有廣泛應(yīng)用。
雖然造紙術(shù)是西漢時期發(fā)明的。
造紙術(shù)是中國西大發(fā)明之一,發(fā)明時期于漢朝西漢時期,改進(jìn)時期于漢朝東漢時期。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養(yǎng)蠶織絲的國家。
古代人民用上等蠶繭抽絲織綢,剩下的惡繭、病繭等則用漂絮法制取絲綿。
漂絮完畢,篾席上會遺留一些殘絮。
當(dāng)漂絮的次數(shù)多了,篾席上的殘絮便積成一層纖維薄片。
這就是當(dāng)時用來寫信件的紙。
只是很貴重,只有高官厚祿的人家才能用起。
窮苦人還是得用竹板書寫。
郭瑗就是用毛筆沾著墨水在這種纖維薄片上寫字,寫完了還得晾干了才能折疊,否則不得洇成一片。
不僅浪費了薄絹,更是耽誤傳信的準(zhǔn)確度。
郭瑗寫完回信就把那塊手帕一般大的薄絹晾在桌臺上。
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才晾干上面的字跡。
這期間郭瑗一步也沒離開桌臺。
一首看著薄絹上面的字都干透了。
郭瑗拿起來寫完的信件,仔細(xì)檢查一下,確認(rèn)信件無誤,把干透了的薄絹圈成卷,放在竹筒里用蠟封好。
這才遞給王瑾。
王瑾接過竹筒,沖郭瑗抱拳施禮說:“打擾郭大人了。
告辭。”
說完后退兩步。
轉(zhuǎn)身出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這天的傍晚,西房姨娘都帶著孩子來到主院里用晚膳。
算是給郭瑗送行。
幾房姨娘都要女兒。
只有郭璞是嫡出的長房長孫。
郭瑗的三個弟弟也帶著媳婦和妾室過來。
一大家子人圍著老夫人和郭瑗在一起吃了一個團(tuán)圓飯。
小孩子不懂事,吃完了飯在桌邊來回跑跳笑鬧的玩耍。
仆人看著孩子。
長輩們都知道郭家長子要出外上任去。
不知道福禍吉兇。
都盡量說好話讓郭瑗開心。
看見郭瑗的心情不好。
大伙都沒有過多的勸酒。
盡快吃完飯了就告辭。
只剩下老夫人和這邊郭瑗的妻妾兒女了。
老夫人才拉著長子的手戀戀不舍的囑咐著。
“兒呀,這次去外放還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你要注意身體呀。
不用惦記家里。”
說著抹了一把淚。
看看兒子的幾個女人,又說,:“這次去你帶她們哪一個去呀?”
“阿娘,這次路途遙遠(yuǎn),路上不安全。
誰也不帶。
我自己先過去看看吧。
如果安頓下來,我就回來接你們過去?!?br>
郭瑗安慰著老夫人。
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不知道前面等著的是福是禍。
阿璞知道阿爹要出遠(yuǎn)門。
更是舍不得。
依偎在阿爹懷里不肯出來。
太陽己經(jīng)落到山的后面,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這時就聽趙載來報:“老爺,郭公到了?!?br>
郭瑗聽見了說:“快請進(jìn)來。”
阿璞尋聲看過去就看見院子里憑空出現(xiàn)一個穿著一身潔白的方士服,飄飄欲仙的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也沒看見老者邁步。
額前碎發(fā)輕輕一飄。
老者己經(jīng)站在了父子倆面前。
郭瑗拉著阿璞站起來,沖老者抱拳行禮。
說道:“郭公別來無恙啊?!?br>
郭公回禮道:“郭大人也安好啊。
我今天來是要帶走我的徒弟回去,不知道郭大人是否舍得?!?br>
郭瑗心想這次外放不知道去多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璞。
自己不在家的這階段,如果阿璞跟著師父去修習(xí)。
還真是解除了自己的擔(dān)憂。
于是拉著阿璞的手說:“阿璞快拜見你的師父?!?br>
阿璞順從的跪下來磕頭,脆生生的說道:“阿璞拜見師父。”
郭公一聽樂了。
“哈哈哈,我就說嘛。
今天的早上喜鵲喳喳的叫。
我的徒兒準(zhǔn)來到?!?br>
郭瑗吩咐趙載說:“快去準(zhǔn)備給師傅敬酒?!?br>
郭公豪爽的說:“酒就不必了。
一盞茶就夠了?!?br>
趙載答應(yīng)著“喏?!?br>
就迅速去準(zhǔn)備,不一會就端來茶。
郭公捋著白胡子笑瞇瞇的坐下來。
眼睛里充滿了慈愛。
看著眼前黃發(fā)垂髫的準(zhǔn)弟子。
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
阿璞跪在郭公面前跪下來,端起趙載拿來的茶,開始了拜師儀式。
“師父請喝茶?!?br>
清脆的童音響起。
郭公接過茶飲盡。
將茶盞放回茶盤里。
伸手扶起阿璞。
“徒兒快快請起。
老朽等這一天己經(jīng)等六年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兒了。
你可吃的苦?”
“徒兒吃的苦。
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阿璞可是聽祖母說了,這個老方士可是有本事的人。
這回可要跟著師父多多學(xué)習(xí)本領(lǐng)。
當(dāng)晚阿璞就拜別了祖母和阿爹阿娘。
跟著師父走了。
連阿爹第二天出發(fā)都沒來得及去送別。
倒是阿爹先給他送別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郭瑗就帶領(lǐng)十幾名侍衛(wèi)和幾個貼身伺候的奴仆,騎著快馬輕裝簡行就出發(fā)了。
郭瑗騎在快馬上馬不停蹄一路飛奔。
眼前一幕一幕浮現(xiàn)出這些年的種種過往。
心潮澎湃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