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01 17:09:31
剛走出將軍府大門,他便直直倒下去。那之后,李語汐生生燒了好幾日,各種名貴驚人的珍惜藥材如流水一般灌下去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就連謝玄亦急得心悸上火,休朝數(shù)日。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李語汐挺不過來時,李語汐卻在陳方野出殯那日奇跡般睜開眼。陳方野下葬這天,盛京城飄起了小雨,可街道上卻依舊是站滿了神情悲痛的人。嗩吶聲聲悲涼,大把雪白的冥紙落了滿城。李語汐站在城樓上看著那盛大的送葬隊伍,臉上無悲無喜。
許多人都不敢再看,捂住眼尖叫起來。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那匕首。
李語汐一愣,抬眸看去,只見沈靖神色平靜,掌心中鮮血卻不停溢出。
“阿瓷都已經(jīng)去了,算我求你,就別再擾了她靈前清凈了!王爺!”
最后王爺二字,他加重了音。
皇帝最寵愛的幼弟自刎于陳方野靈前,傳出去可不是一場什么感人肺腑的美談,落在有心之人口中,會抹去阿瓷用命換來的一切榮耀。
李語汐怔怔然放開手,腦子瞬間清醒。
他苦笑一聲,眼中水光凌然。
到如今,他竟連用命還她都做不到。
他口中張合幾次,最后才啞聲道:“大哥,抱歉,我只有最后一個心愿,讓我送她最后一程。”
與陳方野成親三年,這聲大哥竟到此時才喚出口。
兩人眼眸對視,沈靖被李語汐那眼中的死寂驚住。
然縱使李語汐做這一步,沈靖心頭的痛苦與恨意仍消散不去,他別過臉,望向謝玄。
謝玄嘆了一口氣,恢復(fù)帝王威嚴,冷下臉厲聲道:“將永安王帶走!”
李語汐眼中最后一絲希冀也徹底黯淡,如一個毫無魂魄的木偶。
他抬起手阻止向他走來的人:“我再看她一眼?!?br>所有人都停住腳步。
李語汐走到陳方野靈柩前,用目光一寸一寸描繪那張其實早已刻在他心里的臉龐。6
千年玄冰的冷意縈繞整個靈堂,可身著一身單薄衣衫的他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
李語汐想觸碰她,看見自己滿手的鮮血又收了回來。
他不能弄臟了她。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
就連最厭惡李語汐的夏英在這一刻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傳來的似乎要將人湮滅的絕望孤寂。
最后,他濃黑瞳仁微垂,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淺淡陰影,一言不發(fā),腳步緩慢地向外走去,那步伐沉重地似用盡了全部力氣。
渾身鮮血侵染的他,只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腳印。
剛走出將軍府大門,他便直直倒下去。
那之后,李語汐生生燒了好幾日,各種名貴驚人的珍惜藥材如流水一般灌下去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
就連謝玄亦急得心悸上火,休朝數(shù)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李語汐挺不過來時,李語汐卻在陳方野出殯那日奇跡般睜開眼。
陳方野下葬這天,盛京城飄起了小雨,可街道上卻依舊是站滿了神情悲痛的人。
嗩吶聲聲悲涼,大把雪白的冥紙落了滿城。
李語汐站在城樓上看著那盛大的送葬隊伍,臉上無悲無喜。
誰都有資格為陳方野送葬,唯獨他這個曾經(jīng)的丈夫沒有。
直至天色暗下,所有人都散去,他卻依然站在那里,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夜已深,他終于轉(zhuǎn)身時,所有看著他的人都悄無聲息松了口氣。
回到永安王府,一襲清雅的身影看著他泫然欲泣。
蘇清荷凄切道:“王爺!”
她依然入了府,卻不是側(cè)妃,而是賤妾的身份。
李語汐看著蘇清荷那張臉,漠然的神情露出一絲殘忍。
他漫不經(jīng)心地道:“我本想讓你為王妃殉葬……”
蘇清荷神色驚惶恐懼,幾乎站立不穩(wěn)。
李語汐又繼續(xù)道:“可你騙了本王這么久,又偷了王妃這么多東西,這樣似乎太便宜你?!?br>想著李語汐以往的情誼,蘇清荷強撐著想要再辯駁一番:“王爺,我……”
李語汐淡淡打斷:“王妃受過的苦,你必要百倍千倍償還,才配得上你這般精心謀劃。”
面前的人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李語汐卻看也不看,對著盧風(fēng)道:“交給你了!”
說完他疲憊至極似的離開。
與此同時,遠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南越王宮,一個燭火通明如白日的大殿內(nèi)。
幾個身披僧袍,法相莊嚴的僧人口中傳出悠遠的聲音。
“時辰已到,魂歸來兮!”
內(nèi)殿床榻上,一個長相與陳方野一模一樣的人倏地睜開雙眼。
身旁站立的幾個婢女驚喜道:“快通知王上,太子,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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