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宋莫昀才開口：“你可后悔？”江芷顏身子僵硬了瞬。她不知道宋莫昀問的是什么，是相識，還是她愛上蕭崇淵，亦或是其他。可不管是什么，她都沒有答案。“我不知道?！苯祁佪p喃著，也被風(fēng)吹走了好遠(yuǎn)。而不遠(yuǎn)處，蕭崇淵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眸色微沉——
辛冷的風(fēng)嗆進(jìn)喉嚨。
江芷顏只覺得喘不過氣，連帶著小腹也陣陣刺痛。
可蕭崇淵只是看著她，眼中滿是冷漠。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br>話落，他拽著江芷顏便往皇宮里走。
江芷顏卻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可還記得，他們是我骨肉至親！”
她聲音嘶啞，只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涌著。
氣急攻心，江芷顏不住咳著，嗓中一片火辣辣的痛。
而后一口血噴涌而出！
“芷顏！”蕭崇淵瞳孔驟然一縮。
可江芷顏什么都聽不見，她眼前一陣發(fā)黑。
恍惚間，她好像見到了江府的那些親人……
再醒來時(shí)，江芷顏看著頭頂熟悉的床幔，知曉自己還是回到了東宮。
她緩緩坐起身，環(huán)顧著大殿，只模糊看到了跪在不遠(yuǎn)處的宮人。
“翠離。”江芷顏喚著，想和她說聲抱歉。
可不想，上前的卻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姑娘，翠離已死，奴才是殿下派來頂替翠離的?！?br>江芷顏眼睫一顫，手緊攥著被角。
為什么？她已經(jīng)回了東宮，為何蕭崇淵還是不愿放翠離一條命？！
江芷顏閉上眼，壓下鼻尖的酸澀：“蕭崇淵在何處？”
“殿下正在寢殿休息?！?br>聞言，江芷顏便起身往蕭崇淵寢殿而去。
寢殿內(nèi)。
蕭崇淵看著面色蒼白的江芷顏，心里有些不舒服：“你身子不好，該休養(yǎng)幾日。”
江芷顏卻只是說：“我想出宮。”
蕭崇淵眉心微皺：“江府之事已成定局，你去了也無濟(jì)于事?！?br>聽著他的話，江芷顏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攢緊：“殿下想多了，芷顏身為江府兒女，如今只是想去墳前祭拜，難道殿下連這也不準(zhǔn)嗎？”
蕭崇淵沒見過她這般尖銳模樣，但思及江府之事，還是緩了語氣：“我陪你一起?！?br>“不必?！?br>江芷顏果斷決絕，迎著蕭崇淵不悅的目光，啞聲說：“我只想自己前去?！?br>蕭崇淵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終究還是點(diǎn)頭應(yīng)允。
……
江府祖墳。
江芷顏看著眼前突然多出的十幾座新碑，渾身發(fā)軟。
她尋到江父江母的墓前跪下，眼眶霎時(shí)紅了。
“爹，娘……”
江芷顏喉中像哽著塊石，說不出話。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緩了會(huì)兒才繼續(xù)開口：“是芷顏不孝，沒能護(hù)住爹爹娘親，也沒能護(hù)住江府……”
她說著，腦海里滿滿都是蕭崇淵那冷漠的面容與話語。
江芷顏不禁想，若非自己愛慕蕭崇淵，爹娘又怎會(huì)與皇家有交，偌大江府又怎會(huì)落到現(xiàn)在這個(gè)下場！
想到這兒，她只覺得心痛如刀絞。
這時(shí)，身旁響起一道腳步聲。
緊接著，一人在她身旁跪下。
江芷顏轉(zhuǎn)頭看去，卻瞧見本該在千里之外的宋莫昀！
四目相對，宋莫昀眼中滿是心疼。
他聽聞蕭崇淵對江府做的事，匆匆趕回，卻不想還是晚了。
“芷顏……”
宋莫昀想讓江芷顏節(jié)哀，可這話剛冒出個(gè)頭就再出不了口。
而江芷顏看著他，卻是想起了他們和蕭崇淵初見時(shí)的場景。
而如今，人還是那三個(gè)人，可世事卻已變化萬千。
江芷顏緩緩收回目光，定定著看著眼前的墳塚。
“莫昀，你說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宋莫昀一時(shí)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寂靜如死寂般蔓延開來。
許久許久，宋莫昀才開口：“你可后悔？”
江芷顏身子僵硬了瞬。
她不知道宋莫昀問的是什么，是相識，還是她愛上蕭崇淵，亦或是其他。
可不管是什么，她都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br>江芷顏輕喃著，也被風(fēng)吹走了好遠(yuǎn)。
而不遠(yuǎn)處，蕭崇淵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