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試讀
被折騰了整夜,晌午時(shí),蘇杳才醒了。
剛一動身,就覺全身酥軟,四肢百骸都酸痛難忍。
睡眼惺忪的趴伏在軟榻之上,整個(gè)人綿綿呼呼的,總覺得身虛腰酸,病弱無力。
又過了一日,再這般昏天黑地的同珧琢廝混下去,蘇杳不知何時(shí)才能救下莊文硯他們,回到京城?
且她每一步都走得兇險(xiǎn),要是稍有不慎,被珧琢發(fā)現(xiàn)她背地里偷摸干的那些事兒,指定又是免不了一番爭斗的。
父親和母親見自己多日未歸家,會不會派人來尋自己?
雖在這兒日日吃穿用度,珧琢都是給她置備得極好的,相較京城,也并無苛待之處,但珧琢那心性兒,她難以招架。
且這地方本就兇險(xiǎn)迭生,詭譎得人心神難安。
珧琢一推門而入,就見床榻上鼓鼓囊囊的一小團(tuán),蘇杳撅著身子拱成小山,埋頭撅腚,像只帶殼龜。
許是怕冷,想一直縮在被褥里。
他的玉兒好生乖巧,也太惹人喜愛了吧。
珧琢眉眼肆笑的朝著人走去。
因蘇杳將自己裹藏在被褥中,并未發(fā)覺珧琢的近身,還一門心思的思忖后路該當(dāng)如何。
只等珧琢將人從厚褥中剝離出來,還使得蘇杳受了驚。
“杳兒干嘛呢?藏著躲著,是在等我來找你嗎?”
蘇杳別開眼背過臉去,不愿與珧琢多做交談。
她時(shí)常覺得珧琢心性過小,總做些幼稚行徑,但有時(shí),這人又各種威逼利誘,陰謀詭計(jì)盡精。
自己這見長了一歲之人,倒不是珧琢的對手。
珧琢見蘇杳哼哼了兩聲,便知人還在慪氣昨夜之事。
外人面前,冷得堪比天山雪蓮的大祭司,在蘇杳這兒,笑得好不值錢,只怕是那些賣笑之人,也沒珧琢這般好臉色。
珧琢湊近蘇杳,貼上自己的面頰,又狠狠在人粉腮上嘬吮了一口:“還置氣呢?那我給你賠個(gè)不是吧?!?br>
珧琢張口便來:“都是為夫的過錯(cuò),夫人別氣壞了身子。”
他向來會說這種誆騙人的軟話,可每次在此之前,又事事做絕,對人好不憐惜,全然不顧蘇杳的意愿如何。
蘇杳不喜珧琢總是對她近身輕薄,推搡了一把人,兇巴巴朝人吼:“走開。”
女子聲線又嬌又冷,許是傷了嗓子,還裹挾著粗意。
蘇杳多看一眼珧琢,心中騰升的火氣便愈發(fā)躁一分。
她不愛喝那藥,但珧琢偏要給她灌,還給她抹那種藥,真是令人惡狠到咬牙切齒。
一想到昨夜的林林總總,蘇杳心中怎能安寧?
此刻她耳畔還縈繞自己的那些難以啟齒的污穢言語:
“杳杳要為夫君生孩子?!?br>
“珧琢哥哥,杳兒求你~”
“蘇杳要與珧琢永不相離。”
諸如此類的,只多不少,她被珧琢哄騙得說了很多令人無地自容的浪蕩話。
珧琢!
“趁人之危的禽獸!”
珧琢也是如此恬不知恥,將蘇杳抱至懷中:“只要您能消氣,我隨您罵?”
“若您想要懲戒我,我立刻讓人送一根藤條進(jìn)來,勞煩您親自動手?!?br>
說便說了,還攥著蘇杳的手不松,做足了一副浪蕩不羈的無恥模樣,令人生恨。
蘇杳自是氣得心口都癢癢,奈何珧琢總是技高一籌。
珧琢將人摟壓在懷中,給人攏了攏褻衣,穿戴整齊。
蘇杳的衣裳大多素凈偏白,少有兩件鵝黃色的,倒是能提提氣色。
錦綢白衣在身,襯出少女幾分嫋嫋,出塵似仙,不染污濁。
黃色倒是能提起少許氣色,瞧著嬌俏動人。
正如這時(shí)。
不知是屋內(nèi)炭火余著溫,還是昨夜潮情未褪,蘇杳此刻面頰頗粉,眼梢微潤,眉眼含著揉不開的春色。
她自是無所察覺的,珧琢瞧著那是心癢難耐。
他如今倒是感悟了一番君王不早朝的深意。
若是能時(shí)時(shí)刻刻沉醉溫柔鄉(xiāng),與所慕之人相伴相依,即便被人所指不恥,又有何妨?
他如今已尋到了他的畢生所愿——蘇杳。
若不能白頭偕老,也只盼朝朝暮暮。
蘇杳卻沒珧琢想得那般,她一門心思想的,是如何能從這折磨人的詭地逃出去。
蘇杳大張著口呼欠了下,眼梢滲出瑩透水色,頭頸微仰,困倦得厲害,險(xiǎn)些一頭栽進(jìn)珧琢硬如鐵鑄的寬胸中。
聲細(xì)如蚊的嘀咕了一聲兒:“你怎么日日這么精力旺盛?”
因日日被珧琢操勞,她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倦怠,每每蘇醒后,都得緩一緩神兒才能勉強(qiáng)找回精力。
全磋磨她了。
對蘇杳的怨責(zé),珧琢也是盡數(shù)接下:“你多吃些,也能精力旺盛?!?br>
蘇杳太過纖弱了,他這會兒給人束著腰帶,只覺薄如蟬翼。
每每二人親熱時(shí),他都恐用了勁兒,折了她顫栗單薄的腰肢。
若不不趁著這會兒養(yǎng)養(yǎng)身子,等有孕之時(shí),難免日子會難過些,到時(shí)便會多吃些苦頭。
他不愿蘇杳吃苦,但又想有個(gè)孩子傍身做倚仗,鞏固一下自己在蘇杳心中的的地位。
如今只能求著哄著又硬灌著蘇杳吃喝。
對此,蘇杳只是輕甩了下頭,很是嗤之以鼻。
別以為她愚昧,男女之間,本就有差,她自是被折騰的那個(gè)。
珧琢給人穿好衣后,玉頸之上的狎昵紅痕也被衣裳遮了不少,但顯露在外的,也不少。
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蘇杳是他的夫人。
珧琢抱著去了窗杦處的妝奩,悉心的梳洗打扮。
即便珧琢姿態(tài)謙卑到近乎最下等到侍者,蘇杳仍是未有半分好臉色,櫻唇緊抿,鳳眸中攢著揮之不去的慍怒。
珧琢盤得一手好發(fā)髻,他原是不會的,轟走了蘇杳的貼身婢女后,雖有嫻音,但事關(guān)蘇杳,大都躬親。
他也樂意之至,學(xué)過兩次便會了。
戴上步搖后,順手輕揉了下蘇杳柔嫩泛紅的耳廓,惹來女子的橫眉冷眼不快。
珧琢訕訕的收了手,又不厭其煩的給蘇杳畫眉。
女子眉色淡,稍稍涂上一兩筆,黛色漸深,美貌顯出幾分媚態(tài)。
蘇杳由著珧琢盤弄,不欲與他爭這些,他既樂意,那她就將珧琢當(dāng)做仆役使喚,解一解氣。
“胭脂就不涂了吧?”
他不大會抹胭脂,總是不如蘇杳的意,且他家夫人膚如凝脂白玉,這會兒面色正當(dāng)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