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試讀
王眾山咬緊牙關,胳膊上的肌肉像肉疙瘩一樣將作戰(zhàn)服撐成一塊一塊的,可即便如此,李沉秋還是一臉平靜,看不出絲毫吃力的感覺。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強???”李沉秋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只手將劉海朝頭頂捋去。
王眾山沒有說話,但瞳孔的震顫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面對李沉秋,他感覺就像面對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永遠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如深淵一樣看不見底。
某一刻,王眾山內心甚至生出了逃跑的想法,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他是特能司的第四小組的組長,是特能司的高層,要是逃跑了,上面該怎么看自己?
咔嚓咔嚓的拍照聲不斷在遠處幾座居民樓響起,議論的聲音像蜜蜂一樣嗡嗡作響。
場上其他的特能隊員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他們懼怕雨滴,懼怕死亡,不敢靠近!
就在這時,一道怒罵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混蛋,你找死!”
龔啟用雙手扒著車窗,將自己上半身從車里挪了出來,他雙眼遍布血絲,兩只手擺出手槍的樣子就要對準李沉秋。
“定。”李沉秋再次開口,一道透明的漣漪擴散而出,二十米之內的雨滴再次懸停。
剎那間,龔啟與那些要對李沉秋動手的特能隊員都被牢牢禁錮住,一滴滴汗珠從他們額頭滲出,隨后靜止。
“一禁足以掙脫,如果你們不怕被打成篩子的話,可以試試?!崩畛燎镎f完,他的腦袋在某一刻好像變模糊了一些,但很快便恢復正常。
下一秒,他腳下的地面一震,一個深坑出現(xiàn)在幾米外。
砰!
與此同時,震耳欲聾的槍聲從遠處房頂傳來。
狙擊槍的子彈快過音速,可李沉秋的大腦反應速度恰好比音速快一些。
雖然他如今身體無法負荷超越音速的的戰(zhàn)斗,但小幅度的身體扭動還是可以的。
“這……這又打空了??。 ?br>
“一百米啊,怎么會呢?!”
戒備的四周的特戰(zhàn)隊員瞳孔巨震,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李沉秋帶給他們的壓迫感太強了!
不同于其他人的懵逼,離得最近的王眾山與龔啟這次看清了,也正是因為看清了,兩人的身子都不斷顫栗起來。
超越音速的速度,起碼得是五禁的復蘇者了,這種級別復蘇者早已超越了特能司的執(zhí)法范圍,11號城市的特偵局最強者才不過四禁的天命者。
王眾山這時才終于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一直在戲弄自己,玩弄自己!
李沉秋并不知道王眾山的內心所想,他耳朵微微一動,隨后他抬起手掌對準槍身傳來的方向,食指與中指交叉輕輕一彈,撞在了一滴雨珠上。
咻!
雨珠在冷冽的空氣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朝狙擊手的方向射去。
房頂的狙擊手并不知道危險的接近,他懊惱地捶了一下地,正要繼續(xù)瞄準的時候,“噗”的一聲狙擊鏡突然破碎,一滴雨珠穿眉而過。
狙擊手——卒!
場上,李沉秋滿意地笑了笑,看著還在發(fā)懵的王眾山道:
“我不懂槍這些,但狙擊槍的有效射程應該有幾百幾千米吧,你讓他在同一地方連開兩槍,是生怕我找不準位置嗎?”
王眾山回過神來,他看了眼狙擊手所在的方向,有些慌張地問道:“什么意思?”
“我的雨滴有一百多米的有效射程,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死了?!?br>
李沉秋燦爛一笑,雙腿一蹬坐在了吉普車的車頂上,他眼神居高臨下地環(huán)視著四周:“都別動哦,不然動一下我就要殺人了。”
一個特戰(zhàn)隊員聽到這話不知有逆反心理還是啥,下意識地往后撤了一步。
咻!
噗嗤!
下一秒,他的腦袋長出現(xiàn)一個微不可察血口,紅色血液順著鼻尖流下,他的生機緩緩消散。
“說了不要動就不要動,是我嗓門太小了嗎,嗯?”李沉秋眉頭微微皺起。
這時,再無人敢動彈,哪怕是那些沒被雨滴禁錮地特能隊員,那些看戲的居民也紛紛將頭收了回去,膽小的甚至關了燈拉上了窗簾。
“你叫龔啟是吧?”李沉秋用沾著泥水的鞋尖踢了踢龔啟的腦袋。
“……是,是我?!饼弳⒖目陌桶偷卣f道,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
李沉秋點了點頭,又看向王眾山:“王眾山?”
“對?!蓖醣娚叫÷暤卣f道。
“兩年前,一個叫陳休的少年被你們殺死在這里,按照聯(lián)邦的法律,特能司在擊殺復蘇者后,復蘇者尸體應交于家屬,可你們并沒有打撈陳休的尸體。
徐月為了要回自己兒子的尸體在特能司大門口拉起橫幅,以表抗議。
之后橋上的監(jiān)控不知道被誰泄露出來,一時間群情激奮,無數人為陳休發(fā)聲,而殺害陳休的人則受到不少譴責,連帶著特能司也被潑了不少臟水,對嗎?”
李沉秋目光深邃,單手一揮,兩人身邊的雨滴嘩啦啦落了下來:“你們可以動。”
雖然解除了禁錮,但兩人卻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四禁還能試一試,五禁能試個毛線,超越音速的速度怎么跑?
王眾山與龔啟對視了一眼,隨后王眾山硬著頭皮開口道:“對?!?br>
“后來為什么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你給我說說為什么?”李沉秋眼眸低垂,直勾勾盯著王眾山。
王眾山眼神飄忽,在猶豫了一會兒后才開口:
“當時這件事情對特能司產生了很大影響,但在盧江打撈尸體的難度實在太大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后來上面派我去和徐月溝通一下……
我去找了她,并給她講了這件事情的難度,并以特能司的名義給了他一萬塊錢,之后我見她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就離開了她家。
可就在我剛走下樓,她就跳樓了,當場死亡。”
說到這里,王眾山攥緊拳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落寞。
啪啪啪!
“哼哼,說的很好啊!”李沉秋嘴角略歪,拍了拍手,隨后雙指口袋中夾出一張相片丟在王眾山的面前。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說真話我殺你一個,說假話你們全家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