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試讀
省城我也經(jīng)常來,畢竟離我們那山里也就不到一百公里距離,可是每次來都是玩幾天,對這里也不是太熟。
舉目無親,雖說是想找?guī)煾?,可是師父臨走時根本沒說去哪兒,說不定去了更遠(yuǎn)的地方。
雖然我高中畢業(yè)了,可是畢竟以前是個學(xué)生,手里根本沒有什么錢,身上除了一個破手機(jī)之外,也就是手機(jī)里那省吃儉用節(jié)約來的一千來塊錢。
在省城瞎玩了幾天,把平時沒去逛過的地方全逛了一遍,沒吃的小吃也全吃了個遍。
手機(jī)里也就只剩下三五百塊錢,是繼續(xù)留在省城,還是回家去,我猶豫不定。
經(jīng)過一夜的糾結(jié),想著再不決定是去是留可能就只有睡大街的份了,終于下定決心反正沒考上大學(xué),不如就留在省城看看能不能找找工作,先掙點生活費再說,再怎么樣也比現(xiàn)在回去被父母成天念叨好。
等師父回來了,大不了繼續(xù)回到啞巴廟去啃老,吃垮你個劉老道。
理想總是豐滿的,但現(xiàn)實卻是骨感的。
找了三西天工作,我總算明白在省城這個連孫悟空來了都要每天打幾百個電話才能離開的省城。
除了送外賣快遞之外,全是電話銷售的工作。
本來想著要不然拿個小塑料凳去城隍廟路邊上算命,反正跟著劉老道學(xué)了十多年神叨叨的鬼話,哄些大爺大媽不是難事。
誰知道那里蹲了三天,除了和幾個在那里流浪要錢的乞丐混熟了,其他人連正眼看我的都沒有一個,走過路過的大爺大媽把我當(dāng)成要飯的,扔了不少硬幣給我,把我氣的再也不想去了。
最終,喜歡自由的我還是穿上了黃馬褂,騎上心愛的小電驢送起了外賣。
這天,剛送完了城隍廟附近的一個外賣。
我無聊的坐在電驢上看著新聞等訂單,這時一個臟兮兮的乞丐端著破爛的瓷碗掛著一個二維碼走到我旁邊有氣無力的說道:“帥哥,給點錢吧。
幾天沒吃飯了。”
我抬眼一瞧,與對方正好看個正著,“嘿,老熟人啊?!?br>
對方也認(rèn)出了我,嘿嘿一笑道:“原來是你啊!
幾天沒見你來這里擺攤算命了,我還以為你被鬼給抓走了。
沒想到不算命騙人改送外賣啦。”
這個叫麻子的乞丐就是前一陣我在城隍廟擺攤算命時遇到的三個之中的一個,當(dāng)時他們?nèi)齻€見我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著那些老瞎子出來擺攤看相算命,覺得好玩就成天蹲在我旁邊問東問西。
還讓我教他們算命,看面相。
說是懂得看面相,以后討錢時可以提高業(yè)績。
我現(xiàn)在想起都懷疑就是因為他們?nèi)齻€乞丐成天蹲我旁邊,所以才讓別人以為我也是乞丐都沒人找我算命看相了。
“哪個鬼敢抓我這小道士,不要命了。
對了,怎么就你一個出來上班啊。
你那兩個丐幫兄弟呢?”
我左右瞧了瞧,問道。
一聽到我問這話,麻子乞丐表情立刻就變得氣憤起來,啐了一口痰在地上說道:“那兩個王八羔子不是東西?!?br>
我笑著追問道:“怎么了?
他倆人撿到錢不分給你了?”
麻子臉都?xì)獾挠行┌l(fā)紅,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城隍廟外面的牌坊道:“上周二晚上,大概有十點過了吧。
我們?nèi)颂稍谀桥品煌饷婵繅Φ奈恢盟X?!?br>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就抬眼看了一眼,嘿~~~我見有一個美女,正在遞錢給那倆孫子,一人至少有一沓紅票子。”
“我坐起身,也打算過去要點兒。
那女的看都沒看我一眼就一溜煙的跑了?!?br>
“后來我問那倆孫子怎么當(dāng)時不叫一下我。
那倆孫子說那女的只叫醒了他們倆,也沒說話。
就只是拿了一沓錢給他們,見我醒了就跑了?!?br>
麻子越說越氣,難得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落下來,偏偏把他給落下了。
“后來呢?”
我好奇的問道,畢竟天底下還有這種撒錢的主,還真是特別。
“后來那倆孫子揣著錢睡著了,我就悄悄摸了瞎子一張百元大鈔。
哈哈哈。
我這可不是偷他的錢,畢竟有富同享有難同當(dāng)嘛?!?br>
麻子說到這里,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還炫耀似的在懷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一疊臟兮兮的鈔票,隨即從里面抽了一張稍微干凈點的票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道:“看,錢我都沒用,怕瞎子發(fā)現(xiàn)錢少了找我鬧,所以我打算等他們回來沒事了我再去買點好吃的?!?br>
“對了,小張師傅,望平街那邊是不是開了家快餐店?
聽說十元錢隨便吃到飽?!?br>
說著還露出一絲陶醉的表情。
當(dāng)我看到他在我眼前晃悠的鈔票時,說實話當(dāng)時我從頭到腳都是麻的,雞皮疙瘩都起了。
那票子哪里是一百塊錢,那明明是張冥幣,上面的零都數(shù)不過來。
起碼是幾個億的面額。
我一把從麻子手上搶過那張票子,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
麻子被我這一手給嚇得不輕,愣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馬上向我撲過來要搶錢。
我一手抵住他身子,一邊問道:“麻子,我不要你錢。
我只是想問你,你看清楚了你拿的就是這張鈔票?”
說完,將票子拿到他眼前讓他仔細(xì)看。
麻子被我問懵了,看了看我不像開玩笑。
也不再那么激動,拿起我遞給他的票子,反復(fù)查看起來。
嘴里還不停說著,“沒錯,就是這張,我只有這一張是新的?!?br>
此時我的頭皮更麻了,都這樣了居然還沒看出來這是冥幣,難道是我眼睛看花眼了。
我很確信我是不可能看走眼的。
“麻子,你再仔細(xì)看看。
這他娘的是冥幣,怎么可能是錢?!?br>
麻子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嘴唇有些打顫的說道:“小張師傅,你。。你可別嚇人。。。
我知道你是道士,你。。你沒看錯吧。”
“你也知道我是道士,你認(rèn)為我連冥幣都看不出來嗎?”
我嚴(yán)肅的對麻子說道。
麻子將手上的鈔票舉過頭頂,對著太陽看著嘴里不停念道:“我看著明明是鈔票啊,明明是鈔票啊?!?br>
這時候我己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麻子肯定那天晚上也是遭了道,中了障眼法。
于是抬手在麻子面前掐了個手訣,隨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麻子被我這突然一拍給干懵了,幾秒鐘之后我說道“你再看看手上這是什么?”
“啊~~~~不可能~~~怎么可能,小張師傅這還真是冥幣啊~~~”麻子立馬扔掉手上的冥幣,一臉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道,“太晦氣了,太晦氣了?!?br>
隨后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臉驚慌的說道,“小張師傅,不好了。
瞎子他們倆可能出事了。
絕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