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10-31 17:08:10
她跟著男人來到殘破的大樓樓頂,和他并排站著,俯視著底下早已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街道。“對不起啊歲歲,我又失敗了……”他的目光失去焦距,呢喃細(xì)語,“為什么呢?我明明……那么努力了……”他垂眼,小心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照片泛黃,甚至連輪廓都變得模糊。他喉間止不住的苦澀,從腳底升起的寒意不斷往上蔓延,窒息感和絕望感將他籠罩。“歲歲……”他的嗓音低低的,仿佛風(fēng)一吹就散了。
令沈歲桉沒想到的是,夜晚的天空竟然掛著彎彎的月亮。
清冷的月光灑下,萬物籠罩其中,氤氳著朦朧神秘的色彩。
周圍的氣溫愈發(fā)低了,本來沒睡著的幾人直接被凍得打個寒顫。
肖曉不停搓著手,往掌心哈著熱氣,“什么鬼天氣,怎么突然這么冷?”
“怎么感覺這種天氣像是末世剛來時的氣溫?!标P(guān)己凍得上牙打著下牙,話語帶著顫音。
路?;兀骸白孕劈c,把感覺去掉。”
鄭青生的話從客廳內(nèi)響起:“大家都靠在一起,到了早晨應(yīng)該就好了?!?br>隨后便是窸窸窣窣的響聲。
沈歲桉攏了攏身上的毛毯,提醒了句:“袋子里用厚衣服。”
點到為止,至于拿不拿,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氣溫確實低,她又拿了個厚衣服蓋在干凈的毛毯上面。
其實沈歲桉一開始是打算去后院找個房間的,這里沒有樓層,前院只有一個客廳。
后來想想,后院里的那些房間的灰塵都落三層了,還是在客廳窩一晚上吧。
等明天去找找有沒有車子什么的。
她沒有立刻睡,將那幾種此時溫順的力量在體內(nèi)游走幾圈,隱隱有什么清脆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她細(xì)細(xì)感受了下,只覺得體內(nèi)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沒什么壞處,便沒管。
團子,看著點,我睡會兒。
臉頰被蹭了蹭,示意它知道了。
沈歲桉放心地睡了過去。
只不過這一覺,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男人站在昔日繁華的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周圍時不時竄出來幾只喪尸,他眼皮子都沒抬,赤色的火焰淹沒一切,風(fēng)一吹,什么都不剩了。
他很強。
但他并不開心。
他的背影落寞,眼神難掩孤寂和悲傷。
他扯了扯唇,似乎在笑。
沈歲桉跟在他的不遠(yuǎn)處,不能近亦不能退,像是身上綁定了繩索一樣。
她嘆口氣。
這算什么事??
她跟著男人來到殘破的大樓樓頂,和他并排站著,俯視著底下早已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街道。
“對不起啊歲歲,我又失敗了……”
他的目光失去焦距,呢喃細(xì)語,“為什么呢?我明明……那么努力了……”
他垂眼,小心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
照片泛黃,甚至連輪廓都變得模糊。
他喉間止不住的苦澀,從腳底升起的寒意不斷往上蔓延,窒息感和絕望感將他籠罩。
“歲歲……”
他的嗓音低低的,仿佛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我該怎么辦……?”
“你說……我要怎么做?”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有時候覺得我瘋了,竟然會將別人認(rèn)作是你……”
“我連我的記憶都做不了主……”
“我不想忘記你……”
“可我已經(jīng)忘掉了你的聲音,忘掉了我們之間的回憶……”
他挺直的腰板悄無聲息地彎了下來,痛苦地蹲在地上,撩人的狐貍眼沒了半分色彩。
他看起來像要碎掉一般。
“歲歲……歲歲,我該怎么辦?”
他的聲音哽咽,這一刻,脆弱得像個孩子一樣。
沈歲桉站在不遠(yuǎn)處,心一抽一抽地疼,她想過去抱抱他,說別怕,她還在。
可她做不到。
除了第一次,她近不了他的身,也離不開他。
就像觀看電影一樣,觀看著已經(jīng)有了結(jié)局的影片。
“小白,我在的?!?br>“小白,我很快的,很快就能找到你了?!?br>“小白,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
明知他聽不到,她還是在心存僥幸。
萬一呢……
萬一他聽到了呢?
沈歲桉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但是她依舊待在原地,未動分毫。
驀地,眼前一黑,場景轉(zhuǎn)換。
沈歲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映入眼簾地便是男人拿著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心臟。
“??!”
“小白!”
眼前又是一黑,然后漫天雪地,白色的雪上沾染著點點黑色黏稠的血跡,還有暗紅色。
漫天飛雪中,赤紅色的火焰瘋狂涌現(xiàn),雪花變成水滴,轉(zhuǎn)而又變成水蒸氣。
男人踏在純潔無瑕的雪地上,白色的衣衫被吹的鼓起,俊美如神祇的容顏上漾著幾絲殘忍又癲狂的笑容,瀲滟的狐貍眼滿是瘋狂和狠戾。
他面前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喪尸。
喪尸像是被徹底惹怒,尖銳的吼聲后,朝他撲來。
速度跟沈歲桉之前見的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幾乎成了一個殘影。
眨眼間,鋒利的爪子朝男人揮去。
沈歲桉還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大朵的蘑菇云在眼前炸開,巨大的聲響震得她耳膜生疼。
沈歲桉的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她不傻。
隱隱能猜到謝聿白這樣做的原因。
就是猜到了,她才傷心。
那可是謝聿白啊……
周圍的場景一次又一次轉(zhuǎn)換,沈歲桉看到最后,只剩下麻木。
腦子昏昏沉沉,意識逐漸混沌。
她隱約聽到有人喊她,有人晃她的胳膊,吵吵鬧鬧轉(zhuǎn)為安靜。
她徹底陷入沉睡。
等她再醒時,入目是一張擔(dān)心的臉。
嗚嗚,你可算醒了,嚇?biāo)老到y(tǒng)了。?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沈歲桉眨了下眼睛,眸中的茫然消退,按了按太陽穴,開口時嗓音微?。骸拔以趺戳耍俊?br>你發(fā)燒了,怎么喊你你都不醒。
看你一直皺著眉頭,是不是做噩夢了?
吞吞急得在原地打轉(zhuǎn)。
我沒事,別擔(dān)心。
“你發(fā)燒了,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感覺哪里不舒服嗎?”肖曉將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她,“先喝點水潤潤嗓子?!?br>“已經(jīng)沒事了,謝謝。”沈歲桉喝了一口,干澀感才好了些許。
“不客氣?!毙該蠐项^,“說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留的厚衣服,我們都要被凍死了?!?br>這兩天夜晚的溫度持續(xù)降低,要是沒有那些衣服,可能真的難以熬下去。
左心茹待在不遠(yuǎn)處,看她的面色不那么蒼白了,提著的一口氣漸漸松下,開口提醒了一句:“人家剛醒,別一直纏著。”
肖曉本來還想說什么,聞言忙不迭點頭:“對對對,你快好好休息休息。”
沈歲桉“嗯”了聲,用余光打量了下周圍,屋子里只有她,左心茹還有肖曉。
剩下三人不在。
她記得他們原本打算是要去七區(q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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