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同時轉(zhuǎn)身望去,就看到謝潯急匆匆往這邊而來。 謝t?文怡委屈的撇了撇嘴,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父親。 謝潯目光嚴厲的看著她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自古以來沒有殺嫡子的先例 謝文怡聽到他這語氣,瞬間覺得心里更難受了。 “父親這都多
謝文怡找上門去了,夫人吵不過她,她正在胡鬧呢?!?br>蘇綰立刻就往外走去,“她是怎么知道梨花巷的?”
小廝回道:“大概是讓人尾隨了謝大人找到的?!?br>蘇綰皺了皺眉,“這個謝文怡,還真不讓人省心?!?br>她一路狂趕馬車,回來的時候,謝文怡還沒有離開。
江璃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邊,謝文怡在一旁吵嚷道:“你既然都已經(jīng)出家了,為什么不去城外的庵里住著,卻在這里勾著父親不放?你明明就是想回謝家,既然如此又瞎矯情什么呢?”
江璃淡聲道:“謝小姐你誤會了,我禮佛的心是誠的,并非矯情釣著誰,我……”
謝文怡嘲諷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別裝了行不行,哪有穿成你這樣的修行之人?你既然那么心誠,為什么不剃了頭發(fā)去佛前守著,卻在這里……”
話未說完,右臉頰已經(jīng)挨了重重一掌,被打的趔趄著后退了好幾步。
謝文怡捂著臉,看著氣喘吁吁又一臉憤怒的蘇綰,頓時惱羞成怒,“你敢打我?”
蘇綰怒然望著她,厲聲道:“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就該打!你母親如今尚且不過是個罪奴,你又哪來的資格高高在上指責(zé)我母親?”
“謝文怡,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你是父親的女兒,我也是!你是嫡出,我也是!如果你再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母親說話,或者還覺得你能凌駕在我之上,你就是自找其辱!”
“說的話!”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幾人同時轉(zhuǎn)身望去,就看到謝潯急匆匆往這邊而來。
謝t?文怡委屈的撇了撇嘴,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父親?!?br>謝潯目光嚴厲的看著她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自古以來沒有殺嫡子的先例
謝文怡聽到他這語氣,瞬間覺得心里更難受了。
“父親這都多少天不回家了,難道打算一輩子住在這兒嗎?女兒想您了來看看也不行嗎?”
“母親犯了錯我無話可說,可是我和兄長是無辜的啊,難道我們不是您的兒女嗎?您如今眼里只有蘇綰和這個女人,可有想過我和兄長也需要您?”
謝潯皺了皺眉。
謝文怡的性子隨裴云初,向來高傲又任性,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鬧事。
“文怡,你回去吧,你永遠都是謝家的女兒,這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br>“我不會因為你母親的事遷怒你們,可你已經(jīng)長大了也要去想想,當(dāng)你在謝府無憂無慮的當(dāng)著大小姐的時候,綰兒和她母親卻過著提心吊膽寄人籬下的生活?!?br>“我想彌補她們,如果你想讓我對裴云初的恨少一些的話,那就聽話不要再無理取鬧,否則我只能對你家法伺候!”
謝文怡哭的很傷心,卻也有幾分不甘心,“可她是出家人,父親難道以后也要跟她一起遁入空門嗎?”
謝潯冷冷道:“這是長輩們的恩怨,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回去吧?!?br>謝文怡見說動不了謝潯,哭著轉(zhuǎn)身跑了。
謝潯走到江璃身邊坐下來嘆道:“以后她若再來胡鬧,你就讓家丁攔住她,不要讓她進門就是了?!?br>“文怡從小被我慣壞了,這樣的結(jié)果她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我也知道她心里難受,總要有個發(fā)泄的途徑,但是我決不允許她來你這里撒野?!?br>江璃嘆道:“你也不要過分苛責(zé)她,一切都是裴云初的錯,卻讓這么多人承受本不該他們承受的后果,這是不公平的。”
“你以后也不要再來我這邊了,吃齋念佛這么多年,我早已經(jīng)把什么事情都想透了,其實從你迎娶裴云初進門的那一刻,我們的夫妻緣分就盡了。”
“我不阻止你認女兒,但是我卻再也回不去謝家了?!?br>謝潯緊緊捏起的拳頭,微微有些顫抖,“沒關(guān)系,大不了我跟皇上辭官,你想去哪里修行,我就在旁邊蓋個茅草屋守著你,這總行了吧?”
“我不逼你,你也不用勸我,我主意已定?!?br>蘇綰輕嘆了一聲,轉(zhuǎn)身無聲的離開,隱約聽到身后江璃無奈的聲音,“你這又是何必呢……”
六月,裴凌傳來捷報,大敗裴燁于淮河岸。
七月,再次傳來捷報,裴燁潰不成軍,倉惶逃回云州。
幾天之后,皇帝接到奏折,裴凌已經(jīng)活捉了裴燁,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
皇帝看著手里的折子,臉上的神情卻越發(fā)的陰郁了。
八月十六,裴凌的大軍抵達京郊。
蘇綰去皇覺寺上香回來,在城門口看到大白天的,忽然就多了幾倍的守衛(wèi),且要求百姓們只準(zhǔn)出不準(zhǔn)入。
城樓上弓箭手密密麻麻,全都嚴陣以待,殺氣重重。
蘇綰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皇帝忌憚裴凌手里的兵權(quán),怕他成為第二個裴燁,所以設(shè)了埋伏,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他?
蘇綰吩咐小廝說:“掉頭,去京郊?!?br>春熙也一臉擔(dān)憂的問:“靖王殿下好歹是皇上的嫡子,這自古以來沒有殺嫡子的先例,皇上這是要干什么???”
蘇綰心里也沒底,但是無論如何,都得先把消息送出去讓他斟酌著做決定。
“殺,倒也不至于,但是皇子掌兵權(quán)卻是君王大忌,最多也就是逼他交權(quán)吧?!?br>馬車一路在官道上狂奔,跑了大半個時辰,終于迎上了裴凌的回朝大軍。
她站在路邊,看他騎在馬上威風(fēng)凜凜,人被曬黑了很多,可是神情卻又多了許多堅毅和沉冷。
蘇綰遠遠朝他招了招手。
裴凌看見她,頓時滿眼的歡喜,一馬當(dāng)先朝著她奔馳過去。
數(shù)月不見,他一直心存掛念,所以才拼了命的速戰(zhàn)速決生擒了裴燁。
如今看見她,還是在這種地方,她來接他,定也是對他十分想念的吧?
裴凌簡直高興壞了,比打了勝仗還要高興。
他從馬上跳下來,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蘇綰恭敬行禮,“給王爺請安。”
裴凌卻不管不顧的一把將她撈進了懷里,抱起來就是幾個轉(zhuǎn)圈,把蘇綰給嚇壞了。
她看到遠處逐漸走近的人馬,紅著臉掙扎道:“王爺別胡鬧,趕緊放我下來?!?br>裴凌見她又羞又窘,也不再逗她,順從的放下了她,“這幾個月,你還好嗎?”
蘇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垂眸道:“很好,不知道王爺受傷沒有?”
裴凌大笑,“就裴燁的那些嘍啰,還不配讓我受傷,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蘇綰抬起通紅的小臉,急道:“我來是有正事要說?!?br>裴凌笑瞇瞇的看著她,“你說,我洗耳恭聽行了吧?”
蘇綰壓低了聲音說:“皇上在城門口設(shè)了重兵,城樓上也埋伏了弓箭手,還派了身邊的康公公等在那兒,說要為你接風(fēng)洗塵?!?br>看著她一臉擔(dān)憂的神情,裴凌笑了笑問:“你這么著急跑來,就是為了要跟我說這個?”
蘇綰皺了下小眉頭,嗔道:“都什么時候了,王爺還這么不正經(jīng)?”
裴凌一臉的冤枉,“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難道還不能問一句?”
其實兩天前他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此事他是心中有數(shù)的,而且他也沒打算回京城。
蘇綰急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裴凌抬手摸了下她的小腦袋,“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辦,我是三軍主帥,班師回朝自然要先回京郊大營安頓好將士們?!?br>“只是,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是怎么出來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我,肯定是連只蚊子都不會讓它飛出來?!?br>蘇綰無奈道:“我今天去皇覺寺上香,一大早就出城了,那時候城門還沒有禁嚴?!?br>裴凌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說錯,此刻謝家人還有皇后,應(yīng)該都在皇宮里了。如果你回去,也會被皇上請去扣做人質(zhì)。”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仍舊回皇覺寺小住幾天,等過些日子風(fēng)平浪靜了,我再去接你回來如何?”
蘇綰擔(dān)心的問:“那我母親怎么辦?”
裴凌勾了下嘴角,“謝家有謝國公和謝潯在就夠了,何況,你母親如何能威脅到我?”
但凡外人敢跨過這道門檻格殺勿論
蘇綰想也是。
若是裴云初,沒準(zhǔn)還有點分量,她母親確實對皇上沒有什么利用價值。
她剛才是關(guān)心則亂了。
這種時候,她也不想耽誤他的時間,便說:“那我先回去了,王爺珍重?!?br>裴凌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有些不舍的說:“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照顧好自己。”
蘇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裴凌站在那兒,一直看到她走遠了,馬車逐漸消失在大路的拐彎處,才轉(zhuǎn)身上馬直奔京郊大營而去。
京郊大營只剩了幾個老弱殘兵守著,不出他所料,皇上將所有的精兵全都調(diào)去了皇城內(nèi)。
卻沒想到,他居然直撲了御林軍的老巢。
康公公在城門口,從上午一直等到夕陽西下也沒看到裴凌的影子,等來的卻是一紙奏疏和押送裴燁的囚車。
奏疏上說,裴凌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