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周總養(yǎng)不起家了,要讓太太風吹日曬,賣嘴皮子跑市場?!敝軙r宴闔了闔眸子,呼吸重了幾分。他算是明白了,與其跟她浪費口舌不如來點實際的。別說再給葉亦笙一支煙的時間了,他坐這兒抽鞭炮,她也不會覺得她錯了。他攏住女人的纖細的天鵝頸,深邃的眸子晦暗帶著警告,湊近她嗓音放低一字一句的說道:“笙笙,別再讓我從你嘴里你咒自己的話?!甭牭剿渥约旱乃查g,比聽到她咒他更讓人心生惱火,同時他心底還蔓延著一股莫
車廂內安靜的過分,周時宴將她抱上車后便命令司機下車,他坐進主駕駛。
葉亦笙試圖推車門,推不動才發(fā)現男人將車子鎖上了。
方才人多,她還能壯膽子逞能;現在車廂內只剩下兩個人,她心里有些犯怵。
開門無果,她又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周時宴雖然不會動手打她,但他為人陰損。平常就夠兇殘了,不哄著他,指不定又要再使出什么損招折騰人了。
看著一旁滿身陰霾仿佛沁出水來,俊臉上帶著兇意的男人。她想了想,輕言細語道:“給我點時間,我可以解釋?!?br>周時宴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勾著領結松了松,立體的五官陷入陰影里,冷嗤道:“現在態(tài)度軟了?”
他都不知道要說她什么好,聰明卻生了副傲骨,人多的地方偏偏要跟他作對,人少的時候又犯慫認錯。
“晚了?!?br>周時宴森冷的聲音一錘定音。
葉亦笙默了默,試圖為自己辯解:“話是之前說的,你剛回國時在酒店已經找我算過賬了?!?br>言下之意就是寡婦那筆賬已經算過了,現在你不能再找我算賬。
周時宴懶得跟她再廢話,直接啟動車子。
勞斯萊斯到達和葉亦豪出來飆車的岐風山葉公園時,天色已經暗淡,路燈散發(fā)著的光,人煙稀少。
葉亦笙透過車窗看著沿路熟悉的風景,緩緩問道:“你要帶我來這飆車?”
話問出口她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問得實屬多余。周時宴這陰損玩意兒帶她來這目的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車子被??吭诠珗@最為隱秘的一角,四面樹葉環(huán)繞,車子也隱藏得嚴實。
周時宴解開安全帶,英俊的臉上淡得沒多少情緒,“下車。”
“你不說清楚我不會下車。”女人拽著胸前的安全帶。
周時宴打開車窗不疾不徐的點燃了根煙,“資本家要收取利息,回國算賬時是本金,現在我來討利息?!?br>算是回答了女人上車時的問題。
說完他輕輕笑了聲,幽暗的眼睛帶著野獸的兇光自上而下掠過她,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我是你太太!”葉亦笙瞪大眼睛,“你跟我分這么清楚?收完本金收利息,你是周扒皮吧?”
男人朝車窗外吐了口煙,嗓音低沉性感,“所以我特意放寬容了些,給我太太一支煙的時間,讓我消氣?!?br>“要不這么著吧!”葉亦笙盯著他的側臉,斟酌了一番,嬌艷的臉上頗為糾結,“你以后出門告訴別人你是個鰥夫吧!”
周時宴聞言被煙嗆了口,“咳咳?!?br>他將煙按在車邊沿上熄滅,煙頭落在主駕駛的地毯上。
半晌恢復過來后,周時宴轉頭對上女人頗為認真的視線,“葉亦笙!”
男人壓低了嗓音,沉冷帶著怒意的話在車廂內響起。
葉亦笙舉起小手,“到!”
“咒完我死?咒你死?”周時宴平日的涼薄寡淡消散,捏著女人臉頰上的軟肉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明天直接聯系火葬場把我們兩個送去火化,是不是最合你意?”
感情在她眼里,他們夫妻兩個人,沒一個人配活著了對吧?
葉亦笙被捏得口齒不清,“那…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讓你消火啊…”
消火?
她又添柴又燒油的,差點兒沒讓他被胸腔的燒死。
周時宴冷笑了聲,“你大學應該學銷售,我看你最適合去賣油,火上澆油?!?br>“我不學!”葉亦笙裝傻充愣,小聲哼唧,“葉公主做市場推銷像什么話!傳出去了人家還要戳著葉家和周家的脊梁骨說你們。”
“尤其是你,周總養(yǎng)不起家了,要讓太太風吹日曬,賣嘴皮子跑市場?!?br>周時宴闔了闔眸子,呼吸重了幾分。
他算是明白了,與其跟她浪費口舌不如來點實際的。
別說再給葉亦笙一支煙的時間了,他坐這兒抽鞭炮,她也不會覺得她錯了。
他攏住女人的纖細的天鵝頸,深邃的眸子晦暗帶著警告,湊近她嗓音放低一字一句的說道:“笙笙,別再讓我從你嘴里你咒自己的話。”
聽到她咒自己的瞬間,比聽到她咒他更讓人心生惱火,同時他心底還蔓延著一股莫名的惶恐擔憂。
他這是在擔心她?葉亦笙看著男人認真的眉眼,心底突然萌生出這個念頭。
她忽然有點小雀躍,但是和他頂嘴慣了,話到嘴邊不受控制,脫口而出,“那你的意思咒你可以?”
周時宴唇角勾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你不妨試試。”
他指尖輕輕劃過女人的精致的紅唇,這張嘴果然只適合綿軟著嗓音啜泣求饒。
男人的眸子潑墨般漆黑,葉亦笙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她干巴巴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我又說錯話了。”
“沒關系。”周時宴嗓音淡淡,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周太太多長長記性,以后就會記住了?!?br>隨著車門響起,葉亦笙看著已經走到車前的男人心里閃過一絲不妙。
她扯下安全帶急忙去按鎖車鍵。
男人速度更快,在她剛觸碰上鎖車鍵的同時,副駕駛門已被打開。
她轉頭和他四目相對,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心底生出惶恐不安。
周時宴輕而易舉的將她帶進后車廂。
夏夜的晚風有些許燥熱,四周草叢里縈繞著窸窸窣窣的蟲鳴聲,細聽下去夾雜著一陣溪流聲,清脆動聽。
黑色的領帶和白皙的手腕,如同花瓣與枝葉般相輔相生攀連在一起。
葉亦笙忍不住閉上了眼,語調茫然而沙啞,“可以回家了嗎?”
周時宴將懷中的女人放在一旁,抽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似高高在上的神祇又似深淵里的魔鬼。
他輕輕地說了句,“不急?!?br>寬敞的車廂此刻也顯得逼仄。
男人利落的碎發(fā)向下垂著,薄汗從鬢間劃過。
衣冠楚楚的他和狼狽的她形成鮮明對比。
從他上午看到她穿旗袍再到她和別的男人飆車的地方,惡念、占有欲被盡數釋放。
……
車子抵達棠山南苑時,葉亦笙旗袍已不成樣子,周時宴用西裝包裹住在傭人紛紛躲避的目光下,抱住她徑直回到臥室。
葉亦笙被放在床上時,像被拔掉爪牙的豹子,眼神兇惡,嘴上卻有氣無力的說道:“給我卸妝?!?br>不護膚可以,妝必須要卸。
如果眼神能殺人,周時宴這王八蛋早就被她殺了千千萬萬遍了。
周時宴抿了抿唇,準備帶她去浴室卸妝。
葉亦笙毫不客氣的使喚他,“你去拿卸妝巾,我不想動,你來幫我卸?!?br>她跟抗了兩袋水泥連夜走了八百里地一樣,渾身疲倦酸痛。
看著女人凄凄慘慘的樣子,周時宴挑了挑眉轉身去浴室拿東西。
女人一邊享受著他的卸妝服務,一邊挑剔,“你這卸妝服務不行,差評?!?br>周時宴眼神暗了暗,掀起唇畔,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確定?”
葉亦笙腦神經被觸動,抄起枕頭向他砸去。
這男人腦子里除了一大堆破銅爛鐵,沒別的了是吧?!
周時宴一時不備,被砸了個正著,臉色陰沉下來,“葉亦笙!”
她也沒想到能砸中他,葉亦笙像鵪鶉一樣往后縮了縮胳膊,不敢吭聲。
……
聽著頭頂傳來男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本來疲累的葉亦笙卻睡不著。
她讓他卸妝,他做了。甚至連她每日的護膚工作都主動在她百般挑剔下幫她做了。
好像一副很體貼她的樣子,但她又想到白日的紅豆手鏈。
一時間思緒紛亂。
她抬起頭,指尖隔著一指的距離,描摹著男人的輪廓。
這算什么?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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