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26 17:12:56
我抬起手欲給她一巴掌,可剎那間手腕卻被牢牢攥住。 微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皺眉,回過頭便看見云墨沉著一張臉,眼底晦暗不明。 我冷臉說道:「我為何會到這里公子再清楚不過,我齊鹿不受此等
莫名地,讓我想起那年的齊寧。
十二歲的我,也算是個大姑娘了,那陣子齊寧很忙,好不容易有空的時候,我便纏著他給我講睡前故事。
他總是講著講著眉頭便蹙起,而我總是會撫平他的眉心,然后偷笑著描摹一圈他的眉骨。
齊寧「啪」一下輕拍掉我的手,惱火地斥責:「不要鬧,鹿鹿還要不要聽故事了?」
我以為惹他生氣了,卻無意中看到他紅透了的耳尖。
原來是害羞了呀。
回過神來,我低頭輕聲笑了笑,說了句「無妨,多謝」。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云墨又說:「在下已和牙行了解了你的情況,你若是不愿待在云府,可派人送姑娘回去,若是愿意的話,也可以留在云府當差?!?br>泥鹿幫和春姨有小耗子照顧,自是不用我多費心。
之后我便留在云府做工,許是云夫人也覺得有愧于我,只是讓我在云墨身邊伺候筆墨。
活計輕巧,還能時常看見云墨。正合我意。
他有些地方真的和齊寧很像。
辦公務時眉頭緊鎖,一絲不茍。
看書練字作畫時又有一種奇特的寧靜,讓人舒心。
不管和誰說話聲音都是沉穩(wěn)有力,莫名讓人感到踏實安心。
也有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齊寧更加內斂,就算在親近的人面前也是話不多,情緒全隱藏在細節(jié)里。
而云墨呢,和他熟了之后,他說話會多些,也更直接些。
我跟他能徹底相熟,還多虧了三姑娘云蕓。
在大公子身邊伺候筆墨,少不了出門采買。
那天我抱著剛采買回來的紙墨在角門和滿心歡喜出去玩的云蕓撞了個滿懷,我力氣大,使她直接倒在地上,瑩白的紗裙一片臟污。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裙!」
我立馬跟她道歉,可她卻不依不饒。
罵道:「這是你一個丫鬟道歉時該有的態(tài)度嗎!你是奴才我是主子,直接一句抱歉就可以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被買來是做什么用的,你這賤蹄子,長這么一張臉,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你做夢!」
「給我跪下道歉,我才考慮原諒你,要不然讓我父親將你杖斃!」
我瞇起眼睛一動不動,她惱羞成怒試圖拉扯我。
我抬起手欲給她一巴掌,可剎那間手腕卻被牢牢攥住。
微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皺眉,回過頭便看見云墨沉著一張臉,眼底晦暗不明。
我冷臉說道:「我為何會到這里公子再清楚不過,我齊鹿不受此等侮辱。」
云墨怔愣一瞬,嘆息著將我拉到他的身后,然后淡淡地看著云蕓。
「三妹妹,和我去見柳姨娘?!?br>云蕓炸毛:「我為何要聽你的!你才不是我哥哥!」
云墨不由分說拉著云蕓去了柳姨娘的院子,還讓我跟上。
我這才見到這個能讓本來體面的恩愛夫妻反目的柳姨娘。
其實說不上多美,但膚白勝雪,身材玲瓏有致,一雙狐貍眼兒嬌媚勾人,確實是個會讓男人欲罷不能的類型。
她看見云墨帶著云蕓和我進來,先是一愣,然后嬌笑道:「呦!今兒大公子怎的上妾身院子來了?」
云墨不適地皺眉,拱了拱手:「我的婢女沖撞了三妹妹,弄臟了三妹妹喜愛的衣服,我代她賠個不是,這塊金子給三妹妹,可讓她多挑些喜歡的衣裙?!?br>說著便從腰側掏出一錠金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但是,」然后他話鋒一轉,「三妹妹口出污言,不敬兄長,我希望她可以向我和我的婢女道歉。」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包括我自己都驚了一驚。
「讓我和她道歉?」云蕓一臉不可置信,「我憑什么跟她道歉,她一個婢女……」
不等她說完話,云墨直接打斷:「前些時日我發(fā)現(xiàn)云蕓私下和外男會面,舉止親密,有傷德行,我作為兄長,為云家清譽考慮,自是不可冷眼旁觀,父親最忌諱什么姨娘定是知道的,想必……」
他的話戛然而止,眼睛卻意味深長的直視著柳姨娘。
云蕓聽言臉白了七分,再不大呼小叫。
柳姨娘的臉色更是差極了,一把沖過去狠狠打了云蕓一巴掌。
「你這丫頭,還不趕快道歉!」
云蕓還有些不甘愿:「我……」
「啪!」又是一巴掌。「道歉!」
云蕓終于認命般地對我和云墨各自鞠躬道歉。
我沒搭理,只是一直看著云墨的背影。
柳姨娘這才緩和了臉色,諂笑道:「這死丫頭我一定狠狠責罰,多加管教,大公子可千萬不要告訴老爺啊,蕓兒會沒命的!」
云墨點了點頭,「只要三妹妹有心悔改,自是不必鬧到父親面前。」
說完牽著我的手轉身離開。
18
云墨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眼里只有認真讀書和考取功名。
他很聰明,云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很了解。
他只是不屑于那些勾心斗角、是是非非。
他跟我說:「我一直置身事外,只是因為他們并沒有傷害到我身邊之人?!?br>我隨口問:「這回傷害到了?」
他回頭看我理所當然地挑了挑眉。
察覺到他言行之意,我呼吸微窒。
然后下意識想到,他這點和齊寧也很像。
我又問道:「為何柳姨娘會這么怕你將三姑娘勾連外男之事告訴云老爺?」
云墨抬頭看了看天,「我曾祖父子女緣淺,只有祖母一個孩子,將家族之任寄托到她的身上,但祖母卻一時糊涂與外男無媒茍合,懷了我父親,當時這件事鬧的滿城風雨,曾祖父這才招那個他一直看不上的懦弱男人為上門女婿,后來事情雖然平息,但依然有人借此事諷刺父親,所以他視為恥辱,痛恨女子私自與人勾連?!?br>我昏沉地點頭:「原來是這樣……」
然后還是由衷地向他說了聲:「謝謝公子今日解圍」。
他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低頭看我,眼底情緒難明。
「那小鹿兒能否告訴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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