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譚少帥這次看上了一個大學(xué)生，還要娶那個大學(xué)生，譚家怕也將沒有陸小姐的容身之處……” …… 陸桑桑沒有聽到他們的談?wù)?，只和小桃一路坐黃包車去往了學(xué)堂。 到達(dá)后。 小桃去尋那位蘇清顏小姐了。 而陸桑桑一身旗袍，站在新式女子學(xué)堂門外。 她盤起的婦人長發(fā)和這里來來往往的女大學(xué)生相比，就是兩個不同時代的象征。 不多時，小桃就回來了。 她的身后跟著一位身穿藍(lán)色斜扣上衣，黑色及膝中裙
只調(diào)轉(zhuǎn)話鋒道：“那麻煩少帥將蘇小姐請到譚公館來，我想見一見她?！?br>她不信，報道上與眾不同的新時代女子蘇清顏，會愿意嫁給已有妻妾的譚驍南？
就怕是譚驍南自己愛慕蘇清顏要強(qiáng)娶。
而譚驍南卻呈一副防御姿態(tài)。
“桑桑，我不會帶她來見你的，你也不要想著給她立姨太太規(guī)矩。她是新時代女性，不會遵守你們這些自我束縛的舊時代女子觀念?！?br>“而且她說了，和你能不見，就不見?！?br>說完，譚驍南拿上大衣離開了屋子。
陸桑桑一個人坐在屋內(nèi)，心中五味雜陳。
從小跟著陸桑桑的丫頭小桃替她不值，眼眶泛紅。
“大小姐，您可是陸家長女，是陸大帥的女兒！當(dāng)年求娶您可不止他譚驍南一個，如果不是他當(dāng)年信誓旦旦在老爺面前許諾此生只愛您一個，老爺也不會將您嫁給他?！?br>“您還容忍了他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現(xiàn)在他竟然要為一個姓蘇的要遣散，所有姨太！”
“說什么一夫一妻……”
陸桑桑聽小桃再次說起“一夫一妻”陷入了沉思。
她曾是西南軍閥陸龍勛大帥的長女，母親去世的早，父親雖然沒有再娶妻，卻也有四房姨太。
從小耳濡目染，她并未覺得父親有哪兒做的不對，也從不奢求譚驍南會只有她一個女人。
所以哪怕他有九房姨太，她也容了下來。
可現(xiàn)在他要一夫一妻。
一夫一妻……
那自己算什么？


陸桑桑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對小桃道：“小桃，我們先去一趟銀行，再去新式女子學(xué)堂見一見這位蘇小姐吧?！?br>她想去看看，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少帥譚驍南遣散九房姨太。
還要背棄與發(fā)妻的承諾。
也想問問蘇小姐，是否真的愿意嫁給譚驍南。
乘坐黃包車，抵達(dá)滬上銀行。
銀行的人領(lǐng)著陸桑桑來到了貴賓室。
陳行長親自接待她。
“陸小姐，您今天怎么親自光臨敝行了？”
陸桑桑坐下后，對他道：“我想看一下近期戶頭的流水，盤點一下陸家戶頭的財產(chǎn)，心里有個底?！?br>她出嫁的時候，父親給了她一筆豐厚的嫁妝。
一年后，父親和她的弟弟們相繼死在戰(zhàn)場，陸家所有的財產(chǎn)又都交給了她一個女子打理。
陳行長給陸桑桑遞了杯茶。
便吩咐人去查。
不多時，員工便拿著資產(chǎn)明細(xì)表和各種材料進(jìn)來。
“陸小姐，近年您個人戶頭一直是入不敷出，只有幾家商鋪收益平穩(wěn)?！?br>陸桑桑翻看著資產(chǎn)明細(xì)。
里面有幾筆巨額支出，都是譚家的人取走的。
“陳行長，以后但凡譚家的人來取錢，都必須經(jīng)過我的批準(zhǔn)?！标懮Ｉ５馈?br>三年前，她嫁入譚家。
才知道做當(dāng)家主母不容易，外人眼中光鮮亮麗的少帥府，其實虧空的厲害。
既已嫁做人婦，掌了家，她自當(dāng)扶持夫家。
可如今譚驍南有了新人，她也該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陳行長點點頭：“好?！?br>陸桑桑又交代了一些事，這才離開。
陳行長看著她消瘦的背影，不由得嘆息。
“這樣一個亂世，陸大小姐一個弱女子，還要扶持一個花錢如流水的譚家，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服務(wù)員也是感嘆：“有什么辦法，陸大帥和她的幾個弟弟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她一個人弱女子在這亂世只能依附譚家?！?br>“聽說譚少帥這次看上了一個大學(xué)生，還要娶那個大學(xué)生，譚家怕也將沒有陸小姐的容身之處……”
……
陸桑桑沒有聽到他們的談?wù)?，只和小桃一路坐黃包車去往了學(xué)堂。
到達(dá)后。
小桃去尋那位蘇清顏小姐了。
而陸桑桑一身旗袍，站在新式女子學(xué)堂門外。
她盤起的婦人長發(fā)和這里來來往往的女大學(xué)生相比，就是兩個不同時代的象征。
不多時，小桃就回來了。
她的身后跟著一位身穿藍(lán)色斜扣上衣，黑色及膝中裙的清秀女子。
女子和報紙上的面容一樣，明艷動人帶著一股子青春朝氣。
陸桑?？粗?。
她也在打量著陸桑桑。
蘇清顏本以為陸桑桑是一個舊時代的怨婦黃臉婆。
卻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端莊大氣，神態(tài)自若，連容貌也遠(yuǎn)勝于自己。
“蘇小姐，久仰大名?！标懮ＩＯ乳_口。
蘇清顏柳眉微蹙：“陸小姐，我本不愿見你?？赡慵热徽疑祥T來，我便會一會你，也好叫你死心?！?br>死心……
蘇清顏高傲的語氣，好似她才是正妻。
“我和驍南是自由戀愛，不像你們媒妁之言是封建糟粕，你還是趁早放手吧。”
陸桑桑本來還想問她是否真心愿意嫁給譚驍南，此刻聽到這些，還有什么不懂。
只是她不明白，報紙上明明說蘇清顏是新時代女性代表。
為何現(xiàn)實中卻罔顧人倫，拆人婚姻。
“蘇小姐，你可知少帥除了有我這個妻子外，還有九房姨太？”陸桑桑還是想點醒她。
可蘇清顏滿臉不屑：“驍南都和我說了，她們不過是他被迫所娶。他已決定為我，把那些姨太太都遣散。”
‘遣散’二字說的真輕松。
好似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
都說耳聽不如一見，陸桑?，F(xiàn)在才深有體會。
她只平靜的看著蘇清顏：“蘇小姐，少帥可有告訴你，三年前他是如何娶的我？”
蘇清顏一愣。
陸桑桑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回頭對小桃道。
“我們回去吧?！?br>回公館的路上，枯黃的樹葉隨風(fēng)飄落。
陸桑桑望向天空，忽然想起前些天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句話。
自由戀愛，和媒妁之約出現(xiàn)在了一個時代，本就是一個悲哀……

回到譚公館沒多久，譚驍南的母親便派人來請陸桑桑過去。
后花園中，譚母坐在歐式圓桌旁，苦口婆心。
“桑桑，驍南和那位蘇小姐的事，媽都聽說了，讓你受委屈了?！?br>她頓了頓，緊跟著又道：“不過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他的九房姨太你都容下了，一個蘇清顏，有什么容不下的？”
九房姨太都容下了！
一個蘇清顏有什么容不下？
陸桑桑心里說不出是怎么滋味，她望向一臉慈祥的譚母，不由地問。
“媽，您可知少帥為了她，要遣散九房姨太，還要和她一夫一妻？”
譚母眼底沒有一絲驚訝，想必早就知道了。
她拍了拍陸桑桑的手：“傻孩子，男人都是圖新鮮，你先依著他，等過段時間，他就會知道你的好。”
依著他……
過段時間……
陸桑桑的眼中都是失望。
譚母身體不好。
丈夫譚大帥和兒子譚驍南常年在外，三年來，一直是陸桑桑這個兒媳在照顧她。
譚母最愛說的一句話便是：“桑桑，你的父母弟弟都離世了，往后我就是你的親媽，我會把你當(dāng)成親女兒對待?！?br>陸桑桑本以為譚驍南做出這樣的事，譚母多少會幫自己說話t?。
可眼下看來婆母畢竟是婆母，比不得自己的母親。
畢竟，沒有母親會任由自己的女兒被人如此作踐！
這時，一道慵懶愜意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
“弟妹，你可莫要小肚雞腸，驍南不過就是娶個妻子罷了，依他又如何？”
說話的人，是譚家嫁出去的大小姐，也就是譚驍南的姐姐譚北冬。
小肚雞腸！
陸桑?？聪蛞簧硌笕梗瑵M臉大度的譚北冬。
不由的想起一年前，她的丈夫要納妾，譚北冬過來尋死覓活的樣子。
果然，人都有兩幅面孔，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陸桑桑薄唇輕啟：“大姐還是先讓姐夫納了妾，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