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9-13 17:15:32
孫靜樂甫一出城,私兵統(tǒng)領(lǐng)便將她帶走,一群人奉她之命假扮做商隊等候在趙文昌與憶蘿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邊陲之地城鎮(zhèn)之間相隔并不算近,匆忙出城的兩人買不到馬車,徒步而行更是行程緩慢。直至天色漸漸暗下,才發(fā)現(xiàn)一個路邊安營扎寨的商隊,于是二人交了錢預(yù)備在商隊歇息一夜。 這個商隊有些奇怪,十?dāng)?shù)人的隊伍竟只有一個啞巴老嫗做仆人,衣料卻與商隊眾人一般。 趙文昌打探一番卻沒發(fā)現(xiàn)異狀——皇族將孫靜樂的消息隱瞞的極好,無
高僧手中拿著一根纖長的蘆葦管,此時卻不知用何手段變得堅硬無比,在陣陣佛號聲中,蘆葦管刺進了趙文昌仍未痊愈的傷口。
◇ 第二十四章
傷口再次被翻開的苦楚刺激著趙文昌,他悶哼出聲,痛苦壓抑的聲音令人耳不忍聞,隨著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他的心頭血被引出,嘴角也流出一抹鮮血。
高僧揮了揮手,心頭血竟懸停在半空中,緊接著便是女媧石飛來將這滴血迅速吞噬,拖載著妖魄朝著金缽中憶蘿的殘魂飛去。
在一聲聲安魂咒中,憶蘿的三魂七魄被修復(fù),而院中的小樹苗也冒出尖芽。
木魚敲響,趙文昌的魂魄傳來一股撕扯的感覺,下一刻頭頂冒出一縷霧氣,金光隱匿其間,交纏著向小樹苗飛去。
頃刻間,竟成了一株桃花開滿枝的桃樹。憶蘿的三魂七魄迅速飛入桃樹消失不見,一陣微風(fēng)吹過,枝葉繁茂的桃樹簌簌作響,彷佛在向趙文昌道謝。
劇烈跳動的心終于安然放下,趙文昌一陣頭暈?zāi)垦灹诉^去……
再次醒來,高僧已不見蹤影,院中多了一棵綠茵濃郁的桃樹,此前看到桃花盛開的景象似乎成了夢境。然而院中卻絲毫不見憶蘿的身影。
趙文昌起身,卻感覺渾身一股無力感,仿佛全身背著枷鎖。擔(dān)憂撐不到憶蘿醒來便又昏迷過去,趙文昌將藥壺重新放在灶臺上預(yù)備熱一熱。
燒著柴的趙文昌精力不濟竟走神了,卻忽然被一陣瓷器碎裂是聲音喚回神,便發(fā)現(xiàn)藥已煮沸頂翻了蓋子掀翻在地,而他手上正握著一截半塞進灶膛的柴火,火苗已順著柴爬上他的手,留下銅錢大小的傷口,其中紅色的皮肉翻出。
然而趙文昌卻沒感到半點疼痛,不由自嘲一笑,這樣五感盡失反倒成了件好事。
倏爾院中響起一陣動靜,趙文昌當(dāng)即跑去,就見憶蘿站在樹下,一身粉衣,眉眼盈盈。
“憶蘿!”趙文昌驚喜叫道,向她跑去。
看到來人,憶蘿眼睛一亮撲向他的懷里:“景堂!”
身體虛弱是趙文昌被憶蘿抱了個滿懷,不禁倒退幾步,然而心愛之人抱緊他卻喊出了別人的名字?
胸口隱隱作痛,趙文昌直直噴出一口血來。
憶蘿手忙腳亂地從趙文昌懷中退出,臉上寫滿慌亂:“景堂,你沒事吧?!?br>趙文昌盡力穩(wěn)住心神,然而即使是深吸幾口氣也有如鯁在喉的凝滯感,打量著憶蘿的神色,他遲疑道:“你……可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記得,我們成親了,一個和尚要殺我,你把他打跑還受了傷?!闭f著,憶蘿帶著哭腔打量著趙文昌渾身上下:“景堂,我是不是撞到你的傷口了?”
“那你可還記得昌哥哥?”原本虛弱的心臟,在提出這個問題后,竟有力地跳動著,期待著憶蘿的回答。
“昌哥哥不是你的乳名嗎?你說你會像哥哥一樣保護我、替我出頭?!睉浱}尚未恢復(fù)記憶,但下意識認(rèn)為愿意保護她的只有景堂一人而已。
趙文昌啞口無言,憶蘿如今神魂重組,記憶錯亂,需要慢慢恢復(fù)。他不知該如何解釋,告訴她景堂屢次救她,而自己曾經(jīng)對她受欺負冷眼旁觀、甚至害死了她嗎?
“是。我打跑了和尚但是受了傷,這里我們不能再待了,跟我離開這里好不好?”景堂強掩心中困苦,杜鵑啼血般,咬牙說出這句話,認(rèn)下了自己是景堂。
“我們是妖的事已經(jīng)暴露了,難保鎮(zhèn)民不會再找人殺我們,得趕緊收拾東西離開?!?br>憶蘿點頭應(yīng)下,于是乎忙不迭開始收拾行囊。而趙文昌則轉(zhuǎn)身出門,預(yù)備買兩身粗布短衫,改換成貧苦夫妻的行頭隨著晚間出城回村的人們混出城去。
◇ 第二十五章
高僧已告知趙文昌,他是收到孫靜樂的信才來此處除妖,然而孫靜樂被關(guān)在封地有重重守衛(wèi)看護,趙文昌奈何不得,未免夜長夢多,當(dāng)日便帶著憶蘿離開小鎮(zhèn)。
身體虛弱的趙文昌演病人不用裝也是入木三分,兩人很快便混出城,未曾發(fā)現(xiàn)緊隨其后的孫靜樂。
孫靜樂身為最受寵的公主,明面上仍舊關(guān)在封地,但太后悄悄派了一隊私兵供她差遣保護她。
孫靜樂甫一出城,私兵統(tǒng)領(lǐng)便將她帶走,一群人奉她之命假扮做商隊等候在趙文昌與憶蘿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邊陲之地城鎮(zhèn)之間相隔并不算近,匆忙出城的兩人買不到馬車,徒步而行更是行程緩慢。直至天色漸漸暗下,才發(fā)現(xiàn)一個路邊安營扎寨的商隊,于是二人交了錢預(yù)備在商隊歇息一夜。
這個商隊有些奇怪,十?dāng)?shù)人的隊伍竟只有一個啞巴老嫗做仆人,衣料卻與商隊眾人一般。
趙文昌打探一番卻沒發(fā)現(xiàn)異狀——皇族將孫靜樂的消息隱瞞的極好,無人會認(rèn)為她會出現(xiàn)在邊境,親自對付他與憶蘿。
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這是邊陲之地獨特的氣候,只是憶蘿從前三感缺失,感知不到,故而只備了夏季的衣衫。
及至夜半,一陣陣涼意傳來,趙文昌渾身冰冷。
“景堂,你沒事吧,你與和尚打架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啊,竟連妖力護體也做不到了嗎?”憶蘿滿臉寫著心疼。
然而這樣的關(guān)心并未讓趙文昌感到慰貼,反而一陣陣心痛。他不知妖力有何作用,只能含糊的應(yīng)下。
憶蘿初初化形,妖力運用并不熟練,不知如何幫趙文昌維持體溫,只能緊緊將人抱住。
憶蘿頭靠在趙文昌肩上,隔著輕薄的紗衣,兩個人的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
“景堂,你的心跳得好快?!壁w文昌輕輕低頭,便看到憶蘿驚訝的眼神,鮮艷欲滴的紅唇一張一合,他再也忍不住,覆上去親了起來。
商隊中,假扮作隨從仆婦的孫靜樂怒火中燒,與趙文昌成親至今,他從未親過自己,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了,她不顧私兵們的勸阻,忘記憶蘿是妖,拿著匕首靠近了。
重聚妖力的憶蘿五感敏銳,很快察覺有人靠近,連忙輕輕推了推趙文昌示意他停下。
轉(zhuǎn)身望去,商隊的啞巴女仆捧著兩件羊毛氈大氅靠近。
女仆頭壓得極低,看不見臉。憶蘿連聲道謝,雙手去接厚重的大氅。就在這時,時時警惕的趙文昌卻發(fā)現(xiàn)奴仆白皙細嫩的雙手。
有詐!長期干活的人怎么可能有這樣一雙手!
趙文昌來不及出聲,然而扮作女仆的孫靜樂已經(jīng)“圖窮匕見”,犀利的匕首閃著寒光,朝著雙手捧著大氅的憶蘿刺去。見此,趙文昌連忙伸出手握住了匕首。
另一只手從懷中掏出手帕包裹著的一包灰朝著孫靜樂撒去。
“啊——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傷我!”孫靜樂發(fā)出尖嘯。
看見公主受傷的私兵們連忙圍過來。
而憶蘿此時早已空出雙手,在趙文昌的指揮下,極力操控著趙文昌撒出的灰吹向眾人。
人群散發(fā)出一陣陣驚叫,兩人趁機搶了馬車跑遠。
趙文昌久經(jīng)顛簸又沒能好好休息,已經(jīng)起了高熱,卻仍然強撐著不肯睡去。
馬車一步不停超前跑去,終于在一片綠洲停下。
趙文昌從懷中掏出另一個帕子,包裹著幾片炮制好的藥材,交給憶蘿要她熬成湯喝下。
“這是!”憶蘿一驚。
酆都物產(chǎn)豐饒,但也多蠱蟲,身為草木之妖的憶蘿一眼認(rèn)出此藥可解蠱蟲,瞬間明白剛剛趙文昌拋出的灰中必定有蟲卵,忙去熬下解毒湯與趙文昌一同喝下。
◇ 第二十六章
看著憶蘿服下蠱毒解藥,趙文昌再也支撐不住暈過去。
憶蘿向他額頭探去,已有些燙手。
他們搶來的恰巧是孫靜樂的車架,里面空間寬敞,物品齊備。憶蘿連忙取了件羊毛氈搭在趙文昌身上,又取了銅盆和錦帕去綠洲的小溪接水替他降溫。
涼沁沁的錦帕搭在趙文昌額上,憶蘿終于有空去處理他手上的傷口了。
當(dāng)時情況危急,擔(dān)心憶蘿受傷,加之本身又失去痛覺,趙文昌這一下握得及其用力,半個手掌幾乎要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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