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表時間:2024-08-27 17:12:24
云卿景聲音沙啞,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不肯相信我愛你,一直將我推給裴清衍?!” 她的心此刻被佑黎的柔情撕碎,片片都是悔恨。 恨自己誤會了他,又差點痛失所愛; 恨自己前世識人不清,害了父親和哥哥; 恨自己能做的太過少,無法光明正大將仇人手刃…… 佑黎雙眼猩紅,無措的回抱著云卿景,一個勁的認錯:“是我錯了,我以為你還是為了裴清衍來騙我,短暫的對我好只是為了幫他。 “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我會永遠站在你
裴清衍算準時機,沖了上去,要為她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如他所愿,背上生生挨了那一刀。
慌亂間,眾人推搡,他直直的墜下了高高的城樓。
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了一匹發(fā)狂的馬,狠狠的在裴清衍的腿上來回踐踏。
啊——
一聲慘叫響起,驚擾了一旁枯樹上的烏鴉。
“我的腿?。 ?br>本來背對著的云卿景和佑黎,此刻四目相對。
云卿景的眼眸中情緒復雜,但佑黎還是看出了她眼中如幽火般的歡喜。
佑黎聲音滯澀:“你……和從前不一樣了?!?br>云卿景凄然一笑,整個人像是從血污中綻放出的紅蓮:“人都會變,不是嗎?”
黑衣人被趕來的護衛(wèi)全部誅殺殆盡。
她慌忙跑到城墻邊,看向地上的裴清衍時,聲嘶力竭的喊道:“六殿下!”
云卿景滿眼猩紅,飛速的跑下了城樓。
踉蹌的來到裴清衍的身邊:“六殿下……六殿下!你醒醒?。≌译S行的太醫(yī),快去!”
云卿景嘶聲大喊著,滿是急切。
手卻不著痕跡地往他的斷腿上按著,另一只手則往他背上的傷口撒著藥粉。
無色無味,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裴清衍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后,就暈了過去。
她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滿頭大汗。
神態(tài)絕望,臨近癲狂,整個人怕的渾身發(fā)抖,雙眼猩紅,像是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憐憫她。
佑黎站在他們身后,看著云卿景悲慟的神情,紅了眼眶。
他看清了,云卿景對裴清衍根本不是愛啊。
反而是濃到無法消解的恨意。
但看著她痛苦的神情,不論真假,他都很心疼她。
他上前攬過云卿景,輕輕撫過她的背:“不怕,不怕……”
云卿景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前世裴清衍猙獰的面容。
但是一想到剛剛他痛苦哀嚎的場景,她噬心的仇恨終于松了一點。
但她整個人快要被這恨意給逼瘋了。
“有我在,不怕……”
耳畔傳來溫柔的安撫聲,混著檀香將她的心智拉回。
她猛地將佑黎抱住,無聲哭了起來。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把我放在心上,為我報仇……
佑黎聽著懷中人痛苦的嗚咽聲,淚意也不斷涌上。
卻還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低吟梵語,為她祈福。
“太醫(yī),六殿下的腿怎么樣?”
云卿景焦灼的問著,緊緊的掐著手心。
太醫(yī)看著床上昏迷著的裴清衍,微微搖頭,心中嘆息。
他走到外圍,輕聲說著:“六殿下他腿骨斷裂,有些地方已經(jīng)碎了……我也無能為力?!?br>云卿景瞬間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
太醫(yī)欲言又止,還是說了出口:“那刀上還抹的有藥粉,會讓他背后的傷一直潰爛,要醫(yī)治還得用刀在火上烤熱,再將肉剜去,才會好……”
她雙目空洞,有些絕望,訥訥點頭:“好,到時候就麻煩太醫(yī)了?!?br>太醫(yī)看著一臉悲慟的她,安慰道:“江小姐莫要太過傷懷,刀劍無眼,誰都想不到會發(fā)生這些?!?br>是夜,云卿景在房中醉酒。
她醉眼朦朧的看著窗外簌簌而下的梨花,宛如一場雪,好看極了。
佑黎推門而入,就看見了醉倒在桌邊的云卿景。
他心中微微泛著苦澀,將她橫抱而起,放到了榻上。
突然,云卿景勾住了他的脖頸。
眼眸中氤氳著一層水霧,溫熱的鼻息噴在了他的臉上:“帝師,我早就和你說過,不愛我就不要來招惹我,不要做出讓我誤會的舉動……”
佑黎看著醉的徹底的她,心中無奈:“小醉鬼。”
她眼神迷離,聲音帶著微啞的醉意:“我沒有……我沒醉。你去陪林序秋,不要傷了她的心……”
他心里軟的一塌糊涂:“我假意答應娶她,只是為了拿到林家要栽贓你兄長通敵叛國的信物?!?br>云卿景不滿的將他推開,嘟囔著:“我不信!就讓我如你所愿,嫁給裴清衍吧!”
他臉上難得的柔情瞬間散去,冷聲道:“我絕對不允許你嫁給他,你值得這個世上最好的兒郎,但唯獨不能是他!”
榻上的人猛地坐了起來,朝他欺身而去。
醇香的酒味和檀香碰撞交纏,云卿景的臉越靠越近。
氣息交纏間,他的耳根瞬間燒紅一片。
手不自覺的去捻佛珠,卻被云卿景的手一把按住:“帝師不曾愛我半分嗎?”
他喉結上下滾動,眼眶泛紅:“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反正你絕對不能嫁給裴清衍,他會害死你的!”
云卿景眼中的醉意褪去,驟然開口:“所以,你不僅很愛我,還記起了前世發(fā)生的一切,對不對?!”
佑黎渾身僵硬,啞聲說:“你……沒醉?”
他的手顫抖著,想要撫去她眼角滑落的淚:“別哭……”
云卿景聽完他的話,淚意更加洶涌,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虔誠的朝他的唇湊去,一觸即離。
她啞聲道:“你說對了,我和從前不一樣,因為我死過一次了?!?br>音落,佑黎那張玉菩薩般的臉染上了痛苦而心疼的情緒。
兩者交織,逼紅了他的眼。
他聲音破敗,有些發(fā)顫:“為什么不告訴我?”
還沒有等他說完,云卿景勾著他一起跌坐到了榻上。
她的脊背像是被壓斷了般,將他抱緊,像是要將他揉進骨子里去。
淚水很快就浸濕了他胸膛前的衣衫。
冰涼的淚意一點點砸進了他的心里,他的心悶到脹痛。
云卿景聲音沙啞,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不肯相信我愛你,一直將我推給裴清衍?!”
她的心此刻被佑黎的柔情撕碎,片片都是悔恨。
恨自己誤會了他,又差點痛失所愛;
恨自己前世識人不清,害了父親和哥哥;
恨自己能做的太過少,無法光明正大將仇人手刃……
佑黎雙眼猩紅,無措的回抱著云卿景,一個勁的認錯:“是我錯了,我以為你還是為了裴清衍來騙我,短暫的對我好只是為了幫他?!?br>“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我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后,為你撐腰?!?br>聞言,懷中的姑娘哭的更兇了。
過了很久,久到下一秒就要天荒。
云卿景紅腫著眼,從他溫暖的懷中退出。
她的雙眸中盛滿了真摯而濃厚的愛意:“佑黎,我愛你!”
回應她的,是佑黎溫熱而猛烈的輕吻。
眉、眼、唇,細細密密。
他像是她最忠誠的信徒,無比虔誠,不帶一絲欲色。
云卿景卻再次勾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插進他的發(fā)間,加深了這個吻。
氣氛繾綣。
窗外的梨花往兩人身上飄去,夾帶著縷縷幽香。
一吻畢,兩人相視一笑。
眼眸中有苦澀,有心疼,還有洶涌著不再克制的愛意。
裴清衍躺在病榻上,眼中滿是絕望。
背上的劇痛和牽扯到腿上,他嘗試著動一下卻是無能。
他雙拳緊攥,狠狠的打在了床榻上面。
淚水瞬時浸滿了絲織枕頭,他猶如困獸般無助的痛苦著。
“??!”
裴清衍嘗試著翻身,一半的身體卻滑落出了榻下。
那條腿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力氣再次上來,他猩紅了眼,大喊道:“來人!來人啊?。?!”
可婢女們早就被他趕了出去,沒有人聽到他的痛呼。
“六殿下,你沒事吧?”
云卿景快速的推門走了進來,費力的將他推了上去。
他的眼中翻滾著濃烈的怨恨和悔意,將她一把推到了地上:“你滾!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我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的!”
她的眼里劃過一抹受傷,顫聲道:“都怪我,害了六殿下……”
云卿景眼眶漸漸泛紅,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是我害六殿下斷了腿,是我的錯。”
在聽到斷腿這兩個字后,裴清衍瘋魔了一樣,將手邊的香爐朝她砸了過去。
“砰——”
香爐直直的砸到了云卿景的頭上,鮮血淋漓。
這一砸讓她頭暈目眩,眼前發(fā)黑。
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裴清衍看了笑了起來:“你這個賤人活該,你現(xiàn)在的痛不及我的千分之一!你給我去死!”
佑黎剛走進房中,就看見了她額頭上的傷痕,瞳孔緊縮。
他臉色陰沉,語氣滿是刺骨的寒意。
“六殿下,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你一清二楚。遷怒無辜之人,是你過分了!”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們身后就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你個逆子!你說的是什么混賬話?!”
裴帝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裴清衍聽完這話,臉色慘白如紙,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他身后隨行的太醫(yī)齊齊涌入,替裴清衍看起了傷勢。
不過須臾,妙手回春的太醫(yī)們此刻臉上都是凝重,不動聲色的交談著。
為首的太醫(yī)思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六殿下這腿無力乏天了,但背上的傷口要將腐肉剜去。”
裴帝將他一腳踹了出去,聲音中夾雜怒氣:“沒用的東西,都給朕滾下去?!?br>說完,他像是才想起來云卿景頭上可怖的傷口,留下了一個太醫(yī)給她查看額頭上的傷勢。
“多謝圣上?!?br>云卿景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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