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試讀
繡春面露思索之色。
姜挽月站起身來,端著那碗藥走到一盆菊花旁,將半碗藥都倒進(jìn)了花盆。
“謝家,要起來了。”
融融暖意的屋內(nèi),因這一句話,突然生起了肅殺寒氣。
這一日傍晚,秋菱下了衙回到前院書房,隨手將斗篷一扔,坐進(jìn)圈椅內(nèi),抬起腳搭在了書桌上。
榮安湊了過來。
“王爺,廚房備了鍋子,還有新宰的羊肉,可要現(xiàn)在叫他們呈上來?”
秋菱“嗯”了一聲。
榮安朝身后的人使了個手勢,讓他們下去安排,自己則走到了秋菱身后,給他捏著肩。
“王爺今日可辛苦了?!?br>
秋菱哼了一聲:“兵部那幫刁老梆子,從前本王在邊關(guān)時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如今又想給本王使絆子,要看點賬目也各種推脫,要么就是弄些假的糊弄人。真當(dāng)本王是李簡那廢物?這點小伎倆也想瞞過本王?”
榮安力道加大了幾分,連連點頭。
“王爺英明神武,對付區(qū)區(qū)幾個兵部小吏,自然不在話下。不過也是,那幾個小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和王爺您做對?!”
“他們吃的不是熊心豹子膽,不過是本王幾位好兄弟的好處而已。”秋菱冷笑,“這里頭少不了李簡的手筆?!?br>
榮安不敢往這話頭上說。
王爺看不慣齊王,應(yīng)該說極其厭惡,但那到底是齊王。
榮安下手輕了些。
秋菱揮了揮手,放下了腿,坐直了身體。
“行了,你也歇著吧!”
榮安忙收了手站到一旁。
秋菱用完了晚膳,仍沒得空閑,繼續(xù)忙了起來。
兵部的事雖然麻煩了些,但不急在這一時。反倒是今日朝上提出的邊關(guān)調(diào)將的事,更值得關(guān)注。
秋菱回京后,就交了手里的兵權(quán)。
那時候的他很清楚,自己立了功,父皇看起來欣喜,但不會立刻就信他,必是要試探一番。所以這兩年他除了納了幾房妾室之外,什么都沒做。
等了兩年,終于等來了父皇的信任。
父皇既然讓他進(jìn)兵部,那就還是想讓他掌兵。當(dāng)然,像從前那樣上戰(zhàn)場廝殺是不大可能了,但兵權(quán)是會還給他一部分的。
這可得好好謀劃一番。
他鋪開紙,寫下了幾個名字,皺眉思索一番后,劃掉了兩個,在最后一個名字下點了點。
緊接著,眉頭舒展,扔掉了筆,把這張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隨手扔進(jìn)了炭盆中。
炭火瞬間騰起,張開火焰巨口,將那團(tuán)紙上的字吞噬殆盡。
站在一旁的榮安見狀,趕緊上前,用火鉗搗了搗,將那團(tuán)灰搗碎,連一點字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是夜,秋菱歇在了書房。
榮安讓人把消息送到后院,后院各處的燈火這才漸漸熄滅。
但花園東邊的浣溪院內(nèi),卻仍燈火通明。
謝蘭昔正在砸東西。
她倒是沒砸花瓶瓷器,而是在砸沙包。
一個個沙包從她手中扔出,準(zhǔn)確無誤地砸中二十步之外的架子上。
那架子上綁著一個大大的迎枕,最上方還貼著一張紙。
紙上畫著一張人臉。
只是畫技粗糙,實在分辨不出這人是誰。
但也不用猜,從謝蘭昔嘴里的罵聲,就知道是誰了。
“駱青青!陰險小人!竟敢騙我!姜挽月,你也不是好東西,落井下石!”
沙包扔完了,謝蘭昔撲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王爺都不來看我……”
她的丫鬟巧兒勸道:“姨娘別哭了,王妃罰您禁足,就算是王爺,也不能不顧王妃的意思來看您?。〉鯛斝睦锟隙ㄊ怯心?。老爺也是記掛著您的,托人送了不少東西來呢!”